“什么和尚?”
“莫要撒谎,事关重大,我还得回去向你父亲回话。”
黎近江这才不情不愿道:“在牢里,……这和尚既然心怀鬼胎,我看干脆杀了了事。”
刘先生冷嗤:“岂有你想的那样简单?我这就去提人。”
“且慢,得……拿我手令去。”
刘先生气得瞪了他一眼:“公子爷真是还未长大……还玩这些把戏。”
黎近江压下不快,心道我都做爹了,哪里算还未长大?
刘先生拿了手令,匆匆往大牢去。
他前脚刚走,后脚丫鬟就送着紫竹到了黎近江面前。
黎近江本来不想理会,但想到如今封在府中,小尼姑的面暂且见不着了,得等他爹发话,别的妾室通房更是不在知州府……
再看紫竹也就顺眼了些。
“下人说你腹痛,怎么一回事?我让大夫来给你瞧一瞧。”
紫竹依偎着坐下来,柔声道:“公子爷也不说奴家腹中的孩儿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自是生下来养在知州府上。”
“这是公子爷的第一个孩子。却不知这个孩子的娘,能不能得个名分呢?”
黎近江皱了会儿眉,想到父亲一贯的做派,道:“晚些时候,我带你去见我父亲。我父亲若点头,便能给你名分。”
黎平对他能带回来的女子,筛选极严格。
紫竹也知道这一点。
她要的,正是这一点。
什么霍娘,哪里能同她抢这个人头?没准儿这时候都已经让上头的人当做叛徒料理了。
*
不过短短一夜的功夫,于太子来说,可谓是生不如死。
他天潢贵胄,从前连牢狱长什么模样都不知晓。
今日才知,原来里头脏污不堪,臭气熏天,见不到光也就罢了,更甚至有虫蚁,有老鼠……
他不敢坐,也不敢躺,只能生生立在那里,口中诵念佛经。
那佛经念得周围的囚犯害怕了。
甚至也念得狱卒害怕了。
但仍是无人来为他开门。
可见知州府的威信,实在深入人心。
的确该杀!
太子正咬牙时,他听见了一道声音:“便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