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兰的镜头怼到我眼前时,我正用手术刀挑开墓碑前的腐烂贡品。
蛆虫从发霉的糕饼里滚落,她高跟鞋碾碎一只肥白的虫子,溅出的汁液带着苦杏仁味。
"
江先生,解释下这个?"
她将直播手机转向墓碑,我的黑白遗照下赫然刻着死亡日期:三年前的今天。
我蹲下身扒开潮湿的泥土,指尖触到棺材板的瞬间就笑了:"
柳州杉木,市价两千八一立方。
"
刀尖刮开漆面露出年轮,"
这棵树被雷劈过,第三圈年轮有碳化痕迹——"
突然掀开棺盖,腐臭扑面而来,"
造假的棺材都舍不得用好料?"
尸体穿着和我同款的白大褂,领口沾着三年前某场手术特有的碘伏痕迹。
石兰的镜头聚焦在尸体后颈,那道旧疤的褶皱走向和我的一模一样。
"
连疤痕都能复制?"
她声音发颤,话筒几乎戳进我伤口,"
除非这是你双胞胎兄弟!
"
"
双胞胎可不会用这种手段。
"
我掰开尸体下颌,露出左侧第二磨牙的银汞填充物,"
我补牙用的是陶瓷材质。
"
刀尖突然刺入尸体胸腔,挑出半片未腐烂的银杏叶,"
三年前我在金三角救人的时候,当地可没有这种北方树种。
"
石兰突然踉跄后退,她的香奈儿套装蹭到墓碑青苔。
我拽住她手腕拉近,腐叶下的微型窃听器闪着红光:"
石记者,你被跟踪了。
"
扯开她衣领别针扎进锁骨,暗红色的勒痕里渗出靛蓝色液体,"
谁给你戴的项圈?这药水能诱发谵妄症。
"
直升机轰鸣声从头顶掠过,陆月的迷彩靴踹开墓园围栏。
"
江白!
疗养院中毒士兵的血液样本检测出银杏毒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