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佳再一次紧咬住了唇瓣,神情却是格外坚决。
“打消这念头吧,割谁的肾,也轮不到你的。”宋世诚也是口吻坚决:“再说你不是抵押给我了嘛,包括你的身体,我都有处置决定权,我可不想抵押品转眼间就出问题!”
袁佳的香腮又玫红流动,但还是斡旋道:“但是,即便费用不是问题,可短时间内要找匹配的肾脏也是来不及了,所以,求求您了,宋总,让我去救我爸吧,如果他要有什么差池,我一辈子都没法原谅自己……”
宋大少自然不会让袁佳的父亲有差池。
否则刚刚精心设计的套路不都前功尽弃了嘛!
但是,宋世诚也断然不会允许袁佳牺牲自己。
而且,他总有些忧虑,只觉得袁佳一旦捐出自己的肾脏,后面还会发生什么未知的噩耗!
毕竟,系统直言袁佳即将遭遇重大的劫难!
他必须得把所有的风险都提前扼杀掉!
“慌什么,难道你爸周围就你一个可以匹配的肾脏了嘛。”宋世诚漫不经心的道:“你刚刚不都说你还有一位大伯,亲兄弟的肾脏匹配度,总高过女儿吧?”
“……!!”袁佳不禁膛目结舌,没想到只一转眼的功夫,这家伙就把主意打到了一个素未相识的人身上!
虽然她对大伯一家的感观已经不太好了,再加上对父亲病发的猜忌,连仅存的善意都消弭得所剩无几了。
可是,连口风都没探过,就意图割掉大伯的肾脏,这未免有些出格了……
“我大伯……当初医生也是提过的,但是我妈试着提了一下,想让大伯来检查一下,就把他吓得连电话都不肯再接了,现在突然间让他……恐怕有点难度。”
“傻妮子,这天底下,除了公权力,还有什么是钱买不到的嘛。”宋世诚显然没把这么一个小**的生命健康当一回事,“一大群学生都愿意为了一部手机卖肾了,你大伯应该也不是什么富贵身份,只要出到合适的价码,还怕他不拱手把肾交出来?”
袁佳虽觉得宋大少的做派太过残忍恶毒,但一想到重病危急的父亲,暂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顶多以后多多补偿就是了。
人性总是自私的。
不是谁都有沈大夫的质朴仁心。
尤其现在救父的信念已经完全占据了袁佳的思维。
既然宋世诚不允许她贡献自己的肾脏,那么,只能先推大伯出来了。
踟蹰片刻,袁佳提示道:“中午我爸妈刚跟我说过,我大伯着急想给我堂兄买婚房,本来还想让我找关系的……”
“那就更简单了,我还最怕别人无欲无求的,要知道,想控制一个人,最直接实际的办法,就是掌握住这人的贪欲。”宋世诚叼上烟点燃后,吸了一口,飒然笑道:“不过,你大伯肯定是吃准了你和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这才敢厚着脸皮让你帮忙张罗婚房,如果你现在去找他,要么漫天开价,要么一拖再拖,我们的情形会比较被动。”
他不知不觉用上了‘我们’,可袁佳却没萌生丁点的不适和介意,或许,在危机面前,潜移默化间,她已经默认了臣服于炮王宋的事实了。
“那我们又该怎么办?”
宋大少挺满意袁佳口中的‘我们’,弹了一下烟头,咂嘴道:“做买卖,买家想要狠宰卖家、实现利益最大化,最老套管用的法子,还是趁人之危,所以,得想办法让你大伯一家更着急一点,最好是遇上什么天灾人祸,这样一来,都不用我们威逼利诱,一点暗示,就保准让他们乖乖的主动投进我们的手掌心里!”
觑见这妮子的挣扎神色,又道:“如果你不想牺牲别人,就只能牺牲你父亲了,总之,你的身体我是不会让别人碰掉一根毫毛的。”
感受着这番霸道中流露的温柔,袁佳一阵恍惚和动摇,又慎重考虑了一番,最终艰难的点头。
或许她给自己找了一些借口,比如救父的急迫、比如宋大少的阻扰,但历经此事,她这一生都注定要绑在这条贼床上……噢,应该是贼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