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二哥规规矩矩的道了谢。
兰初景受了他的礼,轻声问道:“你的小名叫铁柱吗?”
范二哥一听这问题,笑了,大户人家公子真有意思,看人家这关注的地方都和小老百姓不同。
“公子说笑了,俺们小门小户,有个名字就不错啦,铁柱是我大名。”他的名也符合他的长相,他的长相随了范老爹,长相有些憨厚,掉进人堆里都找不着的那种长相。
而香儿则相反,小丫头会长,大部分像他娘,少部分像他爹,把两人的优点全占了,缺点一样都没要。
范二哥对丢了的大哥没什么印象,那时候他还小着呢,关于大哥的事,他们从来提都不敢提。
兰初景离了铺子,重新回到了那个街角,果然方时君还在那里等他。
“你为何不去相认?”
“六岁之前的事我几乎不记得,我养父说我小时候发过一场高烧,好些事都忘了,长到现在只剩下很少的印象,我不去相认自有我的原因,一是我还不能完全确定,二是我还有我的任务没完成。”
其实他的心里基本上已经有答案了,他应该就是范家当年丢失的儿子。
“一切都等我宁大哥回京再说,这段时间我不会离开方府,一是保护大嫂安全,二是……,你若敢伤害香儿,我定会带她离开,别有那一天,否则你拦不住我。”
方时君定定的看着他,“不会有那一天。”
天气逐渐转暖,有那早开的花已经迫不及待的打骨朵了,柳条也长出了嫩绿的枝叶。
范香儿肚子发动的毫无征兆。
当时她正在老夫人那里陪她看帐本逗趣呢,天暖了,越近日子,柳嬷嬷越鼓励她多走动走动。
她讲的家乡笑话才讲了一半,老夫人正等着下半截呢,转头见她正紧皱着眉头双手捂着肚子,一副很不舒服的样子。
“香儿,你怎么了?”老夫人吓坏了,还以为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范香儿感觉下面像失禁了一样有液体流出,说话都带着哭音。
“我好像要生了。”
老夫人又惊又喜,赶紧让春梅去布置,找人的找人,准备的准备。
很快范香儿就被抬回了逸园,产房是一个月之前就布置好的,产婆请了一个经验丰富的,和柳嬷嬷搭档。
老夫人一路跟着抬范香儿的架子走过来的,这时候一点也不觉得累了,满心都是喜悦和期待,她拿着一串佛珠不住的念着经文,祈求范香儿能够平安生产。没一会儿,府里的女人们该来的都来了,全部在隔壁的房间等着。
范香儿被安置在里产房里,阵痛稍微缓了些,人们在眼前忙碌不停,一会儿听人问热水准备的怎么样?一会儿问鸡汤准备好了没有?
她伸出一只手要柳嬷嬷,“嬷嬷,我怕。”
柳嬷嬷握住她的手,替她捋了捋额前的碎发。
“好香儿,不怕,每个女人当母亲都要经过这一遭的,有嬷嬷在不会有事的,一会儿听嬷嬷的话,忍过了这回疼,你就是个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