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恋卿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胸腔内盛怒的小火球越滚越大,浑身的刺猬都竖了起来。
谢寅看着紧紧拽向自己衣服的纤细手指,转过头斜斜的睇着她,脸上又冷又不耐烦,“放手!”
薄恋卿也火了,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男人!
“捡起来!”
她个子比谢寅矮了一个头,但气势完全不输,自己最珍爱的东西被人如此践踏,换谁都要炸,更何况薄恋卿这种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肯定没完!
谢寅看着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瞥了一眼依然躺在地上的围巾,冷冰冰的开口,“到现在都没人捡,说明没人在乎。”
这话无疑戳到了薄恋卿的痛处,这些天受到的委屈和难过在这一刻全都爆发了,低头在他手腕处狠狠的咬了一口。
倾注了她全部的力量,像是要将他手上的肉给咬下来。
“嘶——”
谢寅疼得冷汗都要冒出来了,“你再不松口,我不客气了。”
短短的两句话,说得异常艰难。
实在是太疼了!
小野猫的牙齿比狗还锋利!
赵景科的手机又响起来,是导师那边催来了,随即上前拉住薄恋卿,声音里透着几分无奈,“安安,我们走了。”
薄恋卿这才松开谢寅的手,白净的牙齿上沾了些许红色的血迹,触目惊心,但眼神却充满狼性的盯着谢寅。
谢寅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深到骨子里的牙齿印,皮肤上密密麻麻的沁着血珠,疼得钻心。
他扬起手作势要打薄恋卿,被赵景科挡住,“是你无礼在先,安安还只是个小姑娘。”
谢寅冷冷的睨着他,眼里有着说不上来的邪性。
赵景科直觉不喜欢这个人。
被他维护的薄恋卿心里甭提有多开心了,无限委屈的控诉道:“石头哥哥,围巾掉到地上去了,都怪那个神经病!”
赵景科皱眉,“好了!以后不可以再为这种小事跟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起冲突了。”
“小事?”薄恋卿不敢置信的缓缓抬眸,而后看向还静静躺在地上的围巾,死死的咬着唇,声音近乎哽咽,“石头哥哥,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原来,她认为很珍贵的东西在石头哥哥眼里真的不值得一提吗?
赵景科也不知道她忽然生的什么气,他从来不喜欢戴围巾,即便接了这个礼物他也不会戴的。
但这会见薄恋卿生气,怕她又闹,便上前将围巾捡了起来,拍了怕灰后放在手上提着的购物袋里,“这下行了吧?该走了。”
他敷衍的样子比什么都伤人。
薄恋卿胸口处就像是插入了一把利剑,一点一点割开的那种疼……
偏偏已经走远两步的谢寅忽然回过头吊儿郎当的说了句,“一个当成宝,一个当成草,有趣啊!”
丢下这句话,他便大步流星的走了。
被插刀的薄恋卿没有立刻回呛,猛地一下想到了很多事情,她每年都会送礼物给赵景科,有贵重的,也有是她手中制作的……
他每次收礼物的态度都很淡,反而责怪她不应该花那么多时间去做手工,还不如把时间花在学习上。
当时只觉得他是关心自己,心疼自己。
如今想想,都是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