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受制于袁绍,此天下人所共知也。秦宓之言,合情推理,谈何信口开河?”
“遗诏有言,大汉蒙难,命周王以王位暂行天子事,抚百姓、平神州。”
“旨意灼灼,岂能有假?王太常与诸位既无凭据,却在此大典之日口出蔑言,是为求再扬名,还是另有目的?”
“又请赵师教我,信口开河之人,到底是诸位,还是我秦宓?”
赵岐白眉一抖,笑声颇冷,讽刺道:“读得圣贤书,却练了一副好嘴!”
秦宓并不生气,道:“赵师研孟子,有《孟子注疏》一文,名扬天下。”
“赵师既深通孟子,必知‘恭者不侮人,俭者不夺人’,赵师之言行,实在有背圣人之言!”
赵岐冷哼一声,道:“我何事侮过你?”
“莫非方才是在夸我?”
“你认为,便是了!”赵岐道。
“好好好。”秦宓点头,手指赵岐:“赵师年岁活了许多,这嘴也算不差,只是人已老,比及巅峰,这嘴还是差了些。”
“你!”
年纪毕竟大了,赵岐气的差点背过去,张俭连忙挺身而出:“先帝之旨,乃天下大事,我等为大汉臣民,心有疑问,替天下问、替周王再证,可算过分?”
“这自然不过分。”秦宓笑道:“要求证,可以。可求证有求证的姿态,真伪未辩,怎敢乱言?”
“诸位到底是想验真伪,还是要乱人心呢?”
“自是求真伪!”张俭说完,又补充道:“是为周王再证,打消天下人疑虑!”
“你方才之言行?”秦宓再问。
张俭急忙看向王绛、邓渊二人。
王绛邓渊面色通红,同时弯腰拱手:“我等一时口快,得罪周王与诸公,望恕罪!”
“拱手哪里够,给我磕个头来!”马超大声喊道。
“好了。”
周野手端茶水,轻笑一声:“几位亦是为国为民忧虑,情有可原,无罪。”
四人很意外,却也松了一口气。
而围观者则交相赞叹:“人言周王有英雄气,能容人之量,今日一看,果然不假!”
“所谓名士,与他对比,何等不堪啊!”
“笑话,虚名之士,也敢妄比周王?”
“说得对,他们也配!?”
赵岐平复内心,再道:“我等欲一观先帝遗诏!”
“诸葛郎中。”周野目视诸葛亮。
诸葛亮颔首,道:“遗诏在我这。”
王绛邓渊大步而去,伸出手来:“愿请一观。”
诸葛亮摇头,眼神颇冷:“立身伸手索要遗诏,两位是要等先帝向你们行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