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烺语气不怎么好,面对这么一大堆长辈,依旧还是一副臭脾气,“曾潇刚接到嘴里,就被那奴才逼着吐了出来,不信祖母你问她。”
这下,大家都听出来了。
什么随意喂点心,什么噎着,都是这奴才自己编造出来的。
就因为这么一个莫须有的理由,女儿和外甥女被人编排的抬不起头来。
老夫人气的胸闷气短,攥紧了手中的佛珠,就指派人道。
“来人,把这奴才给我拉走!我曾府容不下这等污蔑主子的小人。”
这是要将嬷嬷,赶出府去的意思了。
嬷嬷顿时急了,扑腾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老夫人,老爷,老奴知错了,求老夫人不要赶老奴走。”
她砰砰的直磕头。
“老奴是真的担心小姐会噎着,才让她吐出来的,不是有意诋毁五姑娘。”
曾家在江城是大户人家,给的月钱也不少,她在曾家伺候了几十年,这要是被赶了出去,以后可怎么活?
嬷嬷的求饶声凄婉无比,曾云柔和苏志远却无动于衷,连眼神都不曾变过。
是,她不是有意诋毁,可若是她之前的话,被人当了真,受委屈的就要变成他们家女儿了。
两人不是软心肠的人,只要涉及儿女,他们宁愿别人遭些罪。
嬷嬷被老夫人处罚,连带她之前说的话都是谎话,出言质问苏家夫妇的曾云清,这会就成了是非不分,诋毁、苛刻晚辈的恶人。
她站在那,挺直的身形略显僵硬,俏脸上也多了些难堪。
苏志远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就这样看着她,似笑非笑。
“四夫人,以后还是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说,一个下人几句污蔑,你就当真质问,知道的,明白是你爱女心切,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在针对我家卿卿呢。”
曾云柔虽然什么都没说,可脸上的神情,分明是同一个意思。
曾云清心中难堪。
自从她成为远近闻名的才女之后,谁见了她不是笑意盈盈相迎?
这种话中带刺的嘲讽挤兑,她多久没有体会过了?
素手紧攥,她抿着唇,俏脸上的神情越发冷淡。
只是服软道歉的话,她依旧没有提起半分。
要她给小辈道歉,恕她做不到。
苏志远挑挑眉,又加了把火。
“只是可怜了我家卿卿,才六岁的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就被四夫人拿来作筏子,看来以后,这表兄妹之间来往,也要注意些了。
免得下次四夫人家的孩子遭了罪,又来找我家卿卿算账。”
都说商人有一张巧嘴,苏志远这嘴利起来,跟刀子似的,直往曾云清心上扎。
眼见着,曾云清一张俏脸冻结成冰,苏志远还有喋喋不休继续说下去的架势,老爷子咳嗽了一声。
“不过就是件小事,大晚上的,何必折腾。
这奴才就说错了句话,到底也是护主心切,云清呢,又是心疼潇丫头,才情绪激动质问了几句,都是一家人,别伤了和气。
行了,都别争了。”
苏志远立即闭上了嘴,“父亲说的是。”
曾云柔也垂眸不语,一家人,之前曾云清说卿卿的时候,父亲可没有提醒她一家人的事。
这个一家人,到底有几分真,也就听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