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毒!”
鹞子哥目光一凝,轻喝道:“从未见过这么重的尸毒,寻常行尸的尸毒是在腹中,咬人的时候尸毒会通过牙齿渗入对方体内,可看这树上的痕迹,分明是那具行尸倚靠在这里留下的,说明对方体表就有海量的尸毒!”
老白嫌火把不够亮堂,取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了照树干的情况,笑道:“走眼了吧?这不是寻常尸毒,你再仔细看看。”
鹞子哥又端详一阵,自语道:“怪了,寻常尸毒是渗透扩散厉害,无论是滴到物件上,还是进入人体内,都会飞快渗透到每一个角落里,可这尸毒却不扩散,反而腐蚀性很强,看看这树干,明显已经成了糟粕,就跟海绵似得,估计一把就抓烂了。”
当然,也没哪个人傻乎乎的真去抓一抓树干,验证鹞子哥话语的正确性。
“短见,无知!”
老白斜着眼,歪着嘴,表情很贱,揶揄道:“这是痨尸的尸毒。”
这可是个天大的难题。
莫说是我和鹞子哥,就连我师父都不大明白什么是痨尸。
老白说,痨尸非常罕见,而且基本集中在湘西那一块,现在已经不可能出现了,不具备那样的条件。
旧时,湘西的赶尸人很多,行脚路上休息的时候,这些尸体都会放在一起,因为过于集中,再加上赶尸人自己粗心大意,不注意防护,尸气难免泄露,波及无辜。
一些倒霉催的吸入这些尸气后,会生出怪病,最开始的时候身上会成片成片的长出尸斑,活人身上长尸斑,这本身就是怪事,而且,这些尸斑像一些痦子一样,上面还会长出绿毛,时间一久,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成了大家眼中的怪物,紧接着,头颅开始萎缩,像是里面的水分和零件被一点点的抽走了,只剩下一层薄皮。
老白说,这个时候人基本上就完蛋了,脑袋跟腚眼子似得,一层又一层的褶子叠着。
但凡这样的人,死后有一个定律,头七回魂夜,必然起尸,而且起尸后不像寻常僵尸,浑浑噩噩与野兽无异,它们有着跟活人无异的思维能力,教人分不清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
老百姓们不知根底,觉得这是得了古怪的痨病,用脑多了,把个脑袋都消耗的没了,所以这样的行尸被称之为是痨尸。
痨尸并不厉害,却很难缠,体表会分泌出海量的尸毒,这些尸毒有着强腐蚀性,果真与人接触,不出一时片刻,人必然完蛋,而且,这样的尸毒根本不是糯米能拔除的,中了招,基本等于没救。
确定了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追踪起来更加简单。
痨尸不会掩藏气味,体表的尸毒有恶臭,味道与坏脓差不多,凭着老白的鼻子追踪起来自然问题不大,一路上我们又陆陆续续发现不少痨尸接触过的东西,都残留有黑色的尸毒。
这痨尸逃命的本事很是不错,溜得无影无踪,我们穿越重重叠嶂的山岭,最后追踪到一片颇为开阔的草甸子,一座破屋子矗立在这里,应该是以前这边狩猎局还没取缔时,山民打猎夜里歇脚的地方,已经很破了,木屋露出的椽子都烂掉了,四处透风。
一杆白幡插在破屋门前,幡子颜色鲜亮,在山风中“哗啦啦”的作响。
我师父驻足,盯着那白幡看了片刻,道:“不走了。”
“痨尸不在这屋子里。”
老白提醒道:“它越过这里,朝远处逃跑了。”
“那也不追了,正主儿已经找到了,还追着个虾兵蟹将干什么?”
我师父伸出手指一点那白幡,冷笑道:“门前插着招魂幡,鬼神过路不敢问,除了摆渡人,阴阳两界,还有谁敢这么端着?”
……
(请个假,明天得返程带孩子打疫苗,怕是得高速开一天车,今天不能熬夜写第二更了,大家先记着,回头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