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说进了深山怕野兽,却不知,野兽更怕人。
而今这地方,大概汇聚了西南这一块地方个人武力最强悍的一批人,那些野兽更是早跑的没影儿了,再加上多有蛊师在此,他们豢养的蛊虫散落在周遭,莫说是野兽出没咆哮两声,就是连虫儿都不敢开口吱声,以至于这里的夜寂静的吓人。
但这也仅仅是双眼所见、双耳所闻罢了。
若是释放出自己的精气神,用精气神来观视这方天地,便会发现今夜的峡谷中有数十道极端恐怖的气息,或是气血旺盛,犹如蛮兽复苏,或是黑暗冰冷,如地狱修罗爬到人间,抑或是杀机森然,像是有屠戮了无数生灵的屠夫降临,更有甚至,竟有可怖的妖气。
这些气息在两侧的密林中慢吞吞的移动,或孑然一身前行,或三五结伴而行。
但是他们的移动方向是一致的,全都冲着峡谷最深处走去。
那里有两个巨大的营地分别坐落在南北山上,两个营地宛如棋盘,楚河汉界,泾渭分明,又隐隐有对峙的意思。
坐落在北山上的是多神宗的地盘。
坐落在南山上的则是八大姓的地盘,只是这八大姓的地盘里又划分出几个小地盘来,占据着中心区域的,赫然是平日里没什么名堂的覃家。
“哦?暗中较劲出手打了两天,从不见有天师级别的高手下场,如今终于按捺不住,想要聚在一起拿出个章程了么?”
藏身处里,我睁开双眼,神情玩味。
天师级的高手就是定海神针,一旦下场,就意味着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了,各自都亮出了自己的底牌力量,能谈就谈,谈不成就开片儿!
一连在这里等待了几日,总算有些我觉得有趣的事情了,我对此关注度极高。
又等了许久,诸多西南高手最终齐齐进入了八大姓的营地。
营地最中间的帐子里,早已经是人满为患。
坐在最中间的,赫然是覃少龙。
说实话,不过就是短短一段时间而已,我都差点认不出这覃少龙了。
当初他率人围攻我和仰阿莎,彼时不过是西南众玄门中的一股势力,顶着一个话事人的名头,实际上却是个小丑,围攻之中偶尔开口说话,也得让手下先去请示一番别的大佬,瞧着实在不是什么有名堂的醒目人物。
而今众星捧月似得坐在那儿,颐指气使的神态加持下,竟真有了那么些许上位者的模样,可见人的气质与拳头硬不硬、地位高不高是直接挂钩的,哪怕一个相貌猥琐之人一旦高高在上了,怕是也能出来些龙行虎步的意思,气质这东西……难讲哦!
在他身边,果真聚拢着一些陌生面孔。
有个野性十足的女子极为醒目,这女子姿态慵懒的躺在覃少龙旁边的一把躺椅上,单看那舒展开的身段儿,恐怕身高不下一米八,身上露出大片白花花的皮肉,只用些兽皮遮住了关键部位,口中的一对儿虎牙格外醒目,甚至露在唇外,宛如野兽的獠牙似得,披头散发,怀中抱着一条银灰色的小狗,撸狗撸的起劲,笑眯眯的打量着周围的人,眼神偶尔一乜覃少龙,殊无敬意可言,一副完全看不上覃少龙的样子,覃少龙偶尔也会看着女子一眼,却连忙挪开眼神,似乎对这女子有些畏惧。
“这副打扮不像是西南这边的人啊,倒像是北边来的……狼女吗?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