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秦琼、秦怀玉、房遗爱的缘故,秦京娘在军中威望甚高,此刻一声令下,三百名劲卒手持桐木长盾,一字排开,半蹲在五马道入口处,随后又有三百名劲卒手持圆盾站在他们身后,二者相辅相成,依仗盾牌构成了一睹阻挡突厥精骑突围的人墙。
等到盾牌兵摆好战阵,长矛兵尾随而至,将长矛透过盾牌之间的缝隙,死死把着冲向五马道之中,显然是不打算放走一骑突厥劲旅。
因为此番志在对付突厥精骑,所以除去那五百名弓弩手外,余下劲卒尽都手持长矛、马槊、钩镰枪这样的长柄兵刃。
等到哈迷蚩带领着精骑,疲于奔命的冲到五马道入口处时,却被眼前的阵势吓了一跳。
“盾牌战阵!”哈迷蚩停蹄勒马,拿着马鞭的手掌高高举起,示意士兵停下脚步后,细细打量,霎时便看到了站在战阵后方的房遗爱夫妇。
“果然是房俊!还有秦京娘!”哈迷蚩轻锤马鞍,咬牙切齿的道:“小孺子,坏我大事矣!”
“军师爷,如何是好?”亲兵眼望拦路战阵,咽了一口唾沫,抬头见山顶映着熊熊火光,随口道:“他们好像在山峰上点燃烽火了!”
“烽火?他是要引来唐军?”哈迷蚩一双豆眼闪过一抹阴鸷,冷哼道:“房俊好毒的心肠,想要将你我围困、全歼在此!”
“房驸马!”哈迷蚩心中稍加震惊,接着稳定心神,遥望房遗爱拱手大喊了一声。
房遗爱手把佩剑,冷笑道:“老狐狸,又来弄些什么诡计?”
“哈先生!”房遗爱拱手还礼,朗声道:“哈先生,前日一别房俊甚为挂念,不如就此留在五马道中,你我谈心品酒如何?”
“娘的!”遭受房遗爱的嘲弄,哈迷蚩暗骂一声,仰头看向上方烽火,自知不可恋战的他,大声嚷道:“给我冲!就是踩,也要踩踏出一条生路来!”
哈迷蚩一声令下,八千骑兵策马狂奔,宛若狂潮一般,前仆后继的朝盾牌战阵涌了过来。
见骑兵发起冲锋,秦京娘黛眉攒簇,沉声道:“长矛兵一定要顶住!”
瞬息间,骑兵的前头部队已经到了眼前,虽然盾牌战阵有长矛掩护,但突厥骑兵手中照样拿着马槊、长枪。
突厥精骑到了阵前,身后同伴络绎不绝,眼见以没了退却的可能,他们索性紧攥马槊,发起狠劲,奋力朝着桐木长盾刺了过去。
“铛!”
“嗵!”
矛盾相击,兵戈之声不绝于耳,最前方的十几名突厥精骑,紧紧刺出了一枪,便被唐军劲卒手持的长矛夺去了性命。
饶是这样,后续骑兵却丝毫不见退缩,亲眼看到战友惨死,突厥精骑的狠劲彻底被激发了上来,前仆后继补上空位,注意力准心则完全凝聚在桐木长盾之上。
唐军劲卒所用的盾牌,分为长盾、圆盾两种,长盾在下、圆盾在上,相较之下,下方的长盾却是更受突厥精骑重视。
长盾乃是用十年桐木打造而成,周圈箍着铁皮,木材本身在桐油中浸泡了半年有余,相比桦木盾却是更加坚韧、耐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