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儿所言不差。”房遗爱喃喃点头,接着竟反主为客,一改往日威仪,竟自将头贴在了高阳怀中。
“虽然明知道此事几率不大,但我总害怕瑶环在曹州出些意外。”
听闻房遗爱的私语,高阳苦笑着抚摸他那一头青丝,悠悠的道:“俊儿哥若是放心不下,不如派府上小厮去曹州走一趟。”
“这样也好,但愿刚刚那个梦不是真的,不然我……”话说一把,房遗爱言语哽咽,竟然依偎在高阳怀中落下泪来。
泪水打湿衣衫,高阳的心也跟着紧绷了起来,玉指轻抚房遗爱面庞,为夫君拭去泪水后,这小丫头一反常态,抬手轻轻对房遗爱使了一记家法。
“臭房俊,哭什么。”话虽这样说,但高阳也忍不住落下泪来,“漱儿知道官人这些天过的不舒心,不如……不如漱儿奏明圣上,咱们去到外藩过平平淡淡的生活吧?到时也免得俊儿哥操劳。”
“漱儿,我与长孙无忌、萧瑀结仇以深,若是眼下归隐山林,岂不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那俊儿哥不许哭了,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高阳用丝帕将房遗爱的脸庞擦拭一净,红着眼呢喃道:“日后不管有什么事,漱儿都会陪着俊儿哥,俊儿哥不用怕。”
“哎!”房遗爱长叹一声,见高阳变得如此温婉,不由感慨道:“若当晚花烛之夜,漱儿也是这般体贴,怎会生出如此多的闲事来。”
面对房遗爱的埋怨,高阳并不恼火,含笑道:“是是是,官人教训的是,全是漱儿不对。快些歇息吧,别再哭了,好吗?”
“微臣,遵命。”房遗爱勉强笑过,接着翻身躺好,将头对向绣榻里侧,虽然嘴上应是,但心中对谢瑶环的担忧却是有增无减。
这一夜,房遗爱注定无法安眠,就连枕边人也跟着担忧、心焦了一整晚。
第二天清晨,房遗爱沉沉睡去,高阳则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门,打发一名得力的下人去到曹州探听消息去了。
“记住,此番去到曹州,见了谢知府一定要以夫人的礼遇相待。她是本宫的姐妹,你莫要怠慢了她!”
“小的明白,公主,那我即刻启程?”
“去吧,这五百两银票记得带给那姓范的师爷。还有,这有几枚玉钗、金簪,替本宫交给谢知府。”
“诶,回来!这次去曹州,你一定要昼夜兼程,务必早去早回,免得叫驸马担忧。”
打发走小厮登程后,高阳缓步回到院中,见秦京娘还未起床,不由皱着黛眉,怀揣着对房遗爱的担忧,去到厨房亲自下厨给两人做早饭去了。
“往常都是由京娘姐姐做云吞来吃,今天就让她多睡会吧,漱儿去做金丝饼。”
五更鸡鸣,高阳刚刚做好早餐,还没等到房遗爱起床,便等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奴婢参见公主。”白简一路小跑到正厅,双膝跪地,举止甚是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