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房遗爱苦笑一声,转身对秦京娘和谢瑶环吩咐道:“环儿、京娘,先行回房歇息去吧。”
与李丽质走在长安街道上,房遗爱抬头看向夜空皓月,笑道:“贤弟,今天是几月?”
“七月二十五日。”李丽质白了房遗爱一眼,嘟着嘴说:“何榜首?连日期都不记得了?”
耳听李丽质语带讥讽,房遗爱轻笑一声,伸手搭在佳人腰间,小声道:“见了公主,房俊却是连魂儿都不曾有了呢。”
“哼!”李丽质被哄得心中好似吃了蜜一般,不过还是绷着脸道:“自从在御果园赏花过后,你这冤家竟自将人家忘了。”
“中秋之期即将临近。”说着,李丽质停下脚步,眼望房遗爱蚊声呢喃道:“到时就能与仁兄长相厮守了。”
回想往事,房遗爱喟然一叹,只觉感慨万千,将李丽质揽入怀中,柔声道:“察院诏狱之内,公主待房俊情真意切,现在细细想来却恍若隔世呢。”
“以往之事再休提起,只要仁兄无恙便好。”李丽质依偎在情郎怀中,喃喃道:“仁兄眼下的境遇十分艰难,父皇御驾亲征、兄长监国理政,母后也不便说些什么,只盼仁兄能渡过此难。”
“公主放心,此事房俊一人能应付得来。只是可叹那万名军卒就此殒命五马道中了。”
“仁兄,你觉得朝堂纷争可怕吗?不如去到漱儿或我的封地之中,聊此余生可好?”
“船到江心,眼下纵然我有意退去,怕是有人也不会放手的。”
“仁兄是说承乾兄长?”
“贤弟,天色已晚,就此别过吧。待等八月十五,房俊定在新房相迎。”
见房遗爱三缄其口,李丽质微微点头,“仁兄保重。”
说完,李丽质招手唤来远远跟在后方的乘辇,再与房遗爱道别过后,便乘着车辇朝大明宫赶了去。
待等李丽质走后,房遗爱遥望天边明月,喟然长叹,“天下之大,若不能善了此事,怕是没有我房俊的容身之所啊!”
房遗爱独自朝状元府走去,一路之上连连叹息,直到停在府前这才深吸几口气,强壮笑脸走进了府中。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房遗爱早早起床,因为书房中没有梳洗用的铜盆,房驸马索性坐在书案前,翻阅起了古书。
“晋书?不好。”
“春秋战国?要离断臂刺庆忌?”
“要离此计不可谓不妙,但为何要定计杀害贤妻?只为博得公子庆忌的信任?未免有些心狠了。”
正当房遗爱翻阅古书,观看古今之时,门外忽的传来了范进的声音,“明公,澹公子来了。”
“谁?”房遗爱放下古书,起身喃喃道:“长孙澹来了?他怎么会来?”
打开房门,只见范进独自一人站在门外,房遗爱四下环顾,小声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