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敢,支书要批评大吃大喝了,拿一斤米煮大米粥,全家都能吃两碗”
王忆亲自登记,王东喜已经给他准备好了全队家庭表,三个组长和刘红梅在旁边给他报人名,来一户家庭领了米就在表上做个标记。
有条不紊的,大米全分掉了。
然而外面还是有长队。
这次是社员们放下大米来领红烧鸟肉,也有的没回去放下大米直接来排队了:回去的那是今晚要蒸米饭、煮大米粥的,留在这里的是不打算今晚吃大米了。
太阳终于消失,岛上的灯光亮了起来。
大灶分鸟肉用不着王忆,王忆就过去说了一声要把鸟肉使劲炖,漏勺说:“校长你放心,这个我有数,肯定是用了大火的,否则鸟肉太结实了,没法炖的稀巴烂。”
王忆让把鸟肉使劲炖不是出于这个考虑,而是这些鸟身上指不定有什么细菌病毒寄生虫,吃起来有危险,必须得用大火力长时间炖才会安全一些。
此时夜空中月亮高悬,抬头放眼遥望,但见繁星闪耀、星河灿烂。
王忆却感觉这不如渔家灯火来的可爱。
随着天气越来越暖和,天涯岛上亮了灯后,被橙黄的灯光照耀着,海岛的夜变得分外温暖。
码头四盏灯都亮起,灯火通明,凉爽的海风从海上吹来,吊在电线上的电灯微微摇晃,带动光芒摇曳。
月色如柔纱般落下,远处海面照常洒满银辉,而近处海水却倒映着灯光变成橙黄色。
一盏盏渔家灯火落在海里,让海里也出现了一朵朵朦胧的灯花。
时不时的有鱼从灯花中跳跃出来,它们在寻找灯光。
要是以往这时候早有人带着小网去守着海边灯光捕鱼了,今晚没人有这个闲心思,大家伙都在期待的领红烧鸟肉。
昨天带回来的鸟够多,加上王忆又扔上三十多只肥鸡,这样哪怕只是炖肉而没有蔬菜也足够全队社员分一顿的了。
三口大铁锅里的肉是满满当当,锅盖一开,红烧酱汁特有的香甜滋味儿随着热气从门窗往外窜。
“真香啊。”此起彼伏的就这么一句感叹。
锅子里都是煮熟的肉块。
经过糖色与酱油渲染的鸟肉块带着油乎乎的红,对于常年吃不上肉、肚子里没二两油水的渔家人来说这真是无与伦比的颜色!
漏勺做菜有一手,开锅盖后他抓了大把的葱花往里撒,给红油上挂了绿,用葱花来做点缀,浓香中有清香。
这一刻队里人纷纷高看他两眼,连王向红都忍不住说:“漏勺,今晚的红烧鸡肉你做的好,队里给你多记一半工分。”
漏勺嬉皮笑脸的说:“那我以后可得多给咱社员们做饭做菜。”
“想得美,得有这么些肉啊。”外面的人哄笑。
也有人心疼:“这顿饭得花王老师一个月的开资,你看看用了多些油?没有油肯定没有这个香味!”
王忆说道:“没用多少,大家放心的吃就行了,你们吃的美,我这钱才算是花的值。”
排队的社员们看见他端着两个碗赶紧让开:“王老师先来。”
王忆说道:“我这是给寿星爷和我小爷打的菜,那我先来吧,我给他俩送过去。”
“你哪个小爷?”有人疑惑问道。
王忆说道:“四组的小爷啊,王真刚,除了这个哪里还有小爷?”
然后人群里就响起更疑惑的问话声:“老逃兵啊?你干啥”
“别瞎说!”王忆立马截断了这个声音,“小爷不是逃兵,你们别跟外队人一起瞎传,你们等着看,以后会有人给他来洗清冤屈的,他是英雄!”
王向红也说道:“王老师说的是,以后我小叔的事你们不要再瞎说,他的事咱什么都不了解,别去跟着外队人乱嚼舌头。”
王忆警告道:“谁以后再侮辱小爷我跟他翻脸啊!丑话说在这里了,别把自己的无知当话题,否则我不客气!”
看见队里老青两代领袖都发怒,社员们赶紧把满心的不服气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