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是打算将曲五与翁六留下来的。
北竞王府虽说因为谢梅的死已不复存在,但我总想着能给谢梅的存在留些证据。
比如北竞王府。
仿佛只要王府还在,府里的人亦不曾改变,就好像谢梅还在世间,只是不在我身边而已。
可是曲五与翁六两人都犟得很。
用曲五的话来说,便是谢梅如今唯一牵挂着的人无非就是我,而此前他二人也早就被谢梅指给了我。
加之如今赤国与大岳停战,曲五二人已没什么好担心,可以放心跟随我了。
俩人意志坚定得很,我无论如何劝说都没法儿动摇,最后也只能答应下来。
至于白子墨……
他是自由身,无人干预得了他的行动。
但是他始终是一个未知的危险,我并不放心将他带在身边。
然而——
白子墨向来不会是个安分之人,他不在我身边,我更是会对他接下来的动作一无所知。
更何况……对于荣靖的病情,谢梅死后,我似乎可以依靠的人不多。
我不知道为什么,对白子墨会有那样一种奇怪感觉——总觉得他一定有办法解决。
为人方面,我纵然千万般信不过白子墨。
但于医术上的造诣,我却是万分笃信白子墨的本事。
谢梅一事他到如今都未曾与我提起过任何的报酬,想来此人自有他的原则在。
至于落到荣靖身上,白子墨是否还愿意出手帮忙,我没有完全的把握,只能够尽力一试。
是以我没有拒绝他同行的要求。
白子墨自然对此乐不可支,只是荣靖却有很大的反应,潜意识里并不希望白子墨跟着我们。
我问:“是担心他会祸乱大岳么?”
荣靖不语,却很是认真地凝视着我,眼里尽是不认同的神色。
他并未忆起从前的事,只是对白子墨有着本能一般的防备。
也是。
相由心生,自然白子墨给人的感觉总有几分琢磨不透之感,所以难免令人警惕。
荣靖不语,我便兀自说道:“我想他不会有兴趣对付大岳了,所以你不必太过担心。”
白子墨一早便已经言明,他的目标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