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碗筷放下,走到他身边去解他的腰封。
他摁她的手,睁开眼睛,半眯眼道:“回来?”
这人的疲惫仿佛刻在眼底,她轻声道:“陛下若是累,就早点歇息吧。”
萧聿起身道:“我是真的饿。”
冬丽宫内室的小和晋王府差不多,从拔步床到案几也就三步的距离。
萧聿颔首看热气腾腾的蘑菇汤,忙坐下喝一碗,秦婈见他蹙眉,试探道:“不合陛下口味?”
萧聿把碗勺举给她,她十分自然接过,喃喃道:“臣妾刚刚尝啊。”
见这一幕,竹兰忽然觉自己的心要跳出来。
陛下喜爱昭仪,信任昭仪,不试菜也就罢,可也不能用。。。。。。同一双碗筷吧?
竹兰连忙退下。
秦婈也发觉出不对劲,目相对,她放下碗筷。
可下一瞬,她就他抬去净室,回来,碗筷踢翻在地。
慌张间秦婈也没忘给自己偷偷用避孕的香。
而萧聿挺身故扶扶她的腰,那是个极易受孕的姿势。
事毕,他忍不住亲亲她的头发,微怔,“阿菱,你是换皂角,还是换发油。”
秦婈含糊说自己困。
须臾,硬邦邦的手臂落在她的小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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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婈醒来,萧聿已经走。用过午膳后,萧韫就要到会承殿学书。
会承殿毗邻冬丽宫,是重檐歇山顶的建筑,放眼望去,顶上铺满金色琉璃瓦。
环顾周,嶙峋怪石随处可见,还有若隐若现的山洞。
萧韫跟小太监走进会承殿内,主殿面通透,苏淮安正立于楹窗边等他。
萧韫一步一步地朝他走签去。
不不说,苏淮安在看见萧韫的一刹那,再有准备,心还是震一下。
这是他的小外甥。
苏淮安拱起双手作辑,轻声道:“臣见过殿下。”
萧韫定住脚步,双手作辑,行礼道:“见过先生。”
先生。
也不怎的,苏淮安的眼眶莫名有些发酸。
岁的皇子能理解的东西有限,温习过姚太傅平日给他讲的琼林幼学,多间是练字。
苏淮安磨墨不忘看他。
除眼睛以外,多地方还是像皇帝。
“先生?”
小皇子乖,手持一支狼毫,端坐在桌案前,用水洗葡萄般的眼睛盯他。
苏淮安忍将他抱起来咬一口的心思,铺平宣纸。
“这些字可有习过?”
萧韫摇头。
苏淮安握小皇子软软的手,带他缓缓落笔,声音轻,几乎露出本音,“来,手腕放松。”
萧韫的脸红扑扑的,一一照他的话做。
不不觉,太阳落到假山后,天空的颜色越来越深,外面响起淅沥沥的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