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后生子,朝野上下又多了许多声耐人寻味的感叹。
他们仿佛都在等着,两位嫡出皇子未来同室操戈,当朝皇后恃宠生娇,干涉朝政的一幕。
哪知这继后根本无心朝政,就知道用狐媚手段勾引皇帝,三宫六院形同虚设,选秀的折子一律驳回,同贤良淑德的苏后,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皇后不中用,也就罢了。
可朝上的老狐狸们料定会反目成仇的太子和豫王,也并未如他们的意,兄弟阋墙没等来,爬墙倒是等来了。。。。。。
太子自幼勤学苦读,严于律己,俨然是皇帝的翻版,是老太傅心中几乎完美的下一代明君,偏生豫王这个不学无术的天天勾着他哥出宫。
老太傅前脚刚走,豫王就倚在门口道:“哥,走啊。”
太子握笔不语,只听豫王又道:“走啊!戏要开唱了,苏令仪和苏佑临都去,你真不去啊。。。。。。”
太子握笔,太子不易,太子叹息。
豫王又道:“你不走,那我去抱安乐去了。”
“啪”地一声。
太子放下了手中的狼毫书卷,跟豫王跑了。
老太傅是吹胡子又瞪眼睛,只想日后早早就把豫王赶去封地,再也别回京城。
哪知这豫王椅子一靠,腿一翘,扇子开开合合,勾着唇角道:“我就在京城,哪儿也不去,太傅趁早死了这条心。”
乱七八糟的谏言,太子亦是充耳不闻。
直至很久很久以后,大周边界横生霍乱,京城魔头豫王则是头一个自请出征的。
他说,他一生不求功名禄利,也不为青史留名。
但若为他的兄长。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其实把豫王比成京都魔头,倒也不甚准确,毕竟还一个安乐公主骑在他头上。
那是豫王唯一得罪不起的人。
安乐公主,生与延熙七年,三个哥哥,一个姐姐。
从后宫内廷到长公主府,从长公主府到镇国公府,从镇国公府再到承恩侯府,从紫禁城到勋贵云集的昀里长街,她可以打通了,横着走。
安乐公主选驸马的那天,堪比某帝某年选妃。
当然,这都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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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照庭院,梧桐叶落。
一到秋天,萧聿身上的旧疾便会隐隐作痛。
因转生而损失的元寿只是其一,最重的,还是以前出征时留下的旧伤。
秦婈回想再入宫那年,听到他咳嗽就跟听外面莺啼一般,内心毫无波澜,但和好了以后,就彻底变了一幅样子,这管家婆不禁每日都要盯着皇帝添衣喝药,甚至萧聿一进屋,她就过去检查手凉不凉。
爱与不爱,是如此的浅显直白。
不得不说,谋天下的男人,心机城府总是远高于他人。
平日跟盛公公那股刚强好生之姿,一旦入了坤宁宫,可谓是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