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宠是假的、片刻的温情是假的,甚至连这男人落在你身上的眼神,都好似在看旁人,那又该如何?
开始还好,那日子久了呢?
这世上,就没有哪个女子,能心甘情愿地被人当成个替代品。
只要她计较,只要她在乎,只要她与先皇后比较,就终会为这不甘心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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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谨兰苑。
内室青色的帷帐缓缓拉起,灵鹊躬身道:“奴婢伺候美人洗漱。”
秦婈蹙眉道:“竹心呢?”
灵鹊扶着秦婈起身道:“她去尚食局了,娘娘当心。”
秦婈闭目坐在妆奁前,灵鹊一边给她梳头,一边道:“美人今日何时去寿安宫?”
“未时四刻。”秦婈不动声色道:“今日,你与长歌一同随我去吧。”
灵鹊一喜,“欸,奴婢知道了。”
小太监在前面引路,灵鹊和长歌在秦婈身后跟着,他们穿过四道宫门,来到寿安宫。
袁嬷嬷一见秦婈身后那两个脸生的,眼睛一眯,道:“美人先进去吧,太妃正等着您呢?”
灵鹊和长歌躬身退后,小声道:“奴婢们在此候着。”
到底都是熟知宫规的女史,一言一行皆符合规章礼仪,叫人挑不出错来。
秦婈一进门,就听一阵脚步声哒哒地飘了过来。
小皇子今日穿的格外正式,一身赤色皇子朝服,蔽膝、绶带、大带、佩玉一应俱全。
抿唇不语时,还真能从这三尺之躯中找到两分威严。
但前提是不能笑。
可他看见秦婈就忍不住笑,眼睛里仿佛闪着光。
秦婈低头摸了摸他的头,“今日可是太傅来给你授课了”
萧韫点头,又凑近了一步。
秦婈拉住他的手,柔声道:“你可认真听了?”
萧韫点头,“嗯”了一声。
这时,袁嬷嬷附在孙太妃耳畔小声嘀咕了几声。
孙太妃先是愣住,随后拿起帕子,咳了几声,对秦婈道:“外面那两个,是哪个宫里给你的?”
秦婈道:“咸福宫。”
孙太妃道:“自己可处理的来?”
秦婈顿了一下,老实道:“太妃放心,臣妾心里有数。”
孙太妃笑了一下,摇头感叹道:“这宫里啊,还真是年年光景如旧。”
等秦婈走后,孙太妃冲袁嬷嬷招招手,小声道:“去把今日的事,和盛公公通个气,就说是我让的。”
袁嬷嬷道:“娘娘这是准备护着秦美人了?”
孙太妃摇了摇头,边咳边道:“这宫里从来没有谁护着谁,谁也护不住谁,我的时间不多了,咳咳……就当是,赌一次吧,赌她面善心善、表里如一,和阿菱一样,能永远对韫儿好。”
袁嬷嬷看着孙太妃的手上的血帕子,红着眼眶道:“太妃,还是叫公主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