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有个叫钋偶的摄影师,平时就爱拿着相机到处拍拍。
这天,她在暗房里洗照片呢,正甩着湿漉漉的相纸,那显影液泛起一圈圈涟漪。
可就在这时候,怪事来了,整排底片在红光里突然剧烈抖动起来。
这底片上的照片,是三天前她在松山新城拍的建筑群。
她定睛一看,照片上第三栋灰白色公寓楼,居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溶解,就好像有人拿着橡皮擦在胶片上反复擦一样。
钋偶心里犯嘀咕,嘟囔着:“这卷柯达金200过期了?”
她赶紧抓起放大镜凑近观察,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那消失的楼体轮廓里竟然渗出黑色絮状物。
她伸手去碰底片边缘,“哎哟”
一声,指尖传来突如其来的灼痛,她一个没拿稳,打翻了显影盘。
暗红色的药水“哗啦”
一声泼洒在墙角的旧报纸堆上,正好浸透了一则《松山新城施工事故致三人失踪》的报道。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开发商林永昌催她:“钋老师,宣传照今天必须交片。”
那嗓音沙哑得像金属刮擦,别提多难听了。
钋偶望向窗外,阴沉的天空下,那座正在消失的公寓楼明明就矗立在两公里外呢,可她举起相机,取景器里就只有两栋建筑。
到了子夜十二点,钋偶带着热成像仪偷偷潜入松山新城。
那第三栋公寓的消防通道被三道铁链锁着,锁眼上还凝结着蓝白色的盐晶。
她正看着呢,热成像屏幕突然闪烁起来,三楼某扇窗户爆出炽热的橘红色光斑,仔细一看,那轮廓分明是只向前抓握的人手。
“这里还没通电。”
突然,保安老周像幽灵一样从立柱后转了出来,手电筒的光束扫过钋偶胸前的工作证,接着说,“2017年灌水泥地基时,三个监工喝多掉进搅拌机……”
话刚说到这儿,他突然不吭声了,因为两人同时听到混凝土墙面内部传来抓挠声,与此同时,钋偶背包里的相机疯狂震动起来。
老周一听,撒腿就跑,钋偶顺手拍下了他仓皇的背影。
等照片即时显像,本该是保安的位置浮现着三个重叠的黑色人影,而他们身后斑驳的墙面上,赫然印着数十个正在向外凸起的手掌轮廓。
第二天上午,钋偶来到林永昌的办公室,屋里弥漫着浓重的沉香味。
这林永昌号称用环保材料建楼,这会儿却神经质地摩挲着檀木佛珠,对钋偶说:“钋小姐不该拍不存在的东西。”
说着就推过来一个装着现金的信封,他袖口滑落,露出小臂,上面布满指甲抓挠的结痂伤疤。
“昨晚保安猝死了。”
秘书突然插了一句,还把平板递过来,上面正播放着晨间新闻。
画面里老周家中的承重墙坍塌,法医从水泥碎块里挖出半截风化的工装裤,裤袋里1998年生产的打火机上刻着“林永昌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