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州城外,一支精锐的金军大军正缓缓靠近。
完颜宗翰端坐马上,目光冷冽,随行的两白旗士兵整齐有序,显出久经沙场的风范。
然而,沿途的景象却让宗翰眉头越皱越紧——一片片荒凉的废墟取代了旗庄,田地荒芜,连半个农奴的影子都看不见。
「这就是斡本大太子守卫的辽南?」完颜宗翰冷哼一声,手中的马鞭在阳光下微微颤动。
澄州城门打开时,完颜宗幹率领残兵败将迎出,面带惭色。
见到完颜宗翰到来,他正欲拱手行礼,却被完颜宗翰一马鞭狠狠抽在脸上,当场皮开肉绽。
「你这个废物!
」完颜宗翰怒斥,「堂堂两黄旗,代表的是大金皇权!
结果你带着人马在辽南被一个娘们领着的海盗军打成这样,居然还有脸来见我!
以后你特么死了可有脸见你汗阿玛?」
完颜宗幹捂着脸跪地,慌忙解释:「粘罕勃极烈容禀!
那舟山海寇狡诈非常,专门断我粮道、扰我后路,逼得我不得不撤。
再加上……她的军中火器犀利,实在无法正面硬拼!
」
「火器?」完颜宗翰冷笑,「从云中到襄阳,我两白旗一路杀穿了整个中原,何曾怕过什么火器!
你是怯战,还是无能?」
完颜宗幹低头不语,眼中闪过一丝羞愤,却不敢辩驳。
完颜宗翰甩下完颜宗幹,策马进入澄州城。
眼前的景象比沿途废墟更加荒凉:城内百姓早已四散逃亡,物资储备所剩无几,连守城的士兵也显得疲惫不堪。
「这就是你撤守的结果?」完颜宗翰回头冷冷问道,「你可知道,本勃極烈为大金打下中原大地,最南摸到襄阳,费了多少心血?而你却让我大金腹地,成了一片废土!
」
完颜宗幹终于忍不住道:「粘罕勃极烈,这不是本旗主无能,而是那舟山海寇太诡异。
他们攻击的不是我们的军队,而是我们的根基——旗庄!
他们毁庄掠人,将奴隶送往南方,让我们连最基本的补给都无法维持。
澄州以南,如今已是人去庄空,连草木都难以找到几株!
」
完颜宗翰闻言,脸色更加阴沉。
他策马走到城墙上,遥望远处,一片片废墟与荒地让他的怒火更加熊熊燃烧。
「这片地方,连畜生都不愿生存了。
」完颜宗翰低声喃喃道,「那个女人,竟然敢玩这种釜底抽薪的手段!
」
回到城中大帐,完颜宗翰与诸将议事,神色凝重:「既然敌人不与我正面交锋,那么我们也不必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澄州既然已废,便不必留守。
两白旗与两黄旗合兵,直接渡河南下,以我金军精锐之势压迫其营口棱堡,逼她出来决战!
」
「但勃极烈,若他们仍避战不出,继续消耗我们的后勤……」完颜宗幹犹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