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厂长,要不你再提提价!”
“刘厂长,谢谢你啦!”
刘远杰的脸一下红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来,大家鼓掌,让刘厂长给大家说两句,好不好?”余凯旋这煽气氛、要掌声的本事,不去当司仪真是可惜了。
“来,刘厂长,用这个。”余凯旋像是计划好的一样,把一个大喇叭递给了刘远杰。
果农们立即想起了热烈的掌声,刘远杰拿着喇叭,感觉直接的想法被余凯旋看穿了,有些害羞。但不过转念一想,这是个机会呀,不如好好利用这个机会,把自己的名声打出去,要不然每天过来在人群中走一圈,就显得太“虚荣”了。
刘远杰笑了笑,双手往下压了压,说道:“不用谢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大家好,我叫刘远杰,是东宁果汁厂的厂长。也没什么好说的,谢谢大家对我们厂的厚爱,这么热的天,这么远的路,大家这么辛苦跑来。。。。。。。”
“我们不怕辛苦!”一个果农喊道。
“叔叔,谢谢你,我们卖了这些苹果,就有钱给我娘看病了。”刘远杰感到衣服下摆被人拉了拉,一低头,看见一个小姑娘正睁着大眼睛看着他。
“妞妞,回来,别拉人家厂长。”一个黝黑壮士浑身是土的中年男人走过来抱起小女孩,朝刘远杰微微一躬身,眼神中,既有歉意又有感激。
“年轻人,谢谢你,我儿子的学费今年有着落了。”一个推着平板车的大娘在身后说道。
“妈,人家是厂长。”一个拉着平板车的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笑着说道,冲刘远杰点了点头,有些羞涩。
“俺还以为今年果子又要烂到地里了,没想到呀。八毛能卖,我们就是谢天谢地了,谁知道你们还一块收呢?”
“卖了苹果,我就能给我闺女买个手机了,以后每天就能和她打电话了。”一个满脸褶子,皮肤黝黑的老农说道。
“你这一车苹果换一个手机,值不值?”另一个果农说道。
“值,每天能听到我闺女的声音,啥都值。”他边说边笑,牙齿显得特别白。
刘远杰站在人群中,听着果农的说话声,看着这些果农从十里八乡,用拖拉机、摩托车、平板车、甚至自行车,一筐筐,一箱箱地把苹果运过来,少的几十斤,换几十块钱,多得也才几百元。烈日炎炎,为的就是省十来块钱的运费。但即便如此,只要有人收,他们依然感到高兴,感到满足。
几百块钱对他这个城里人来说的确不算什么,但对这些世世代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村人却有着巨大的意义。他们生活在农村,但医疗、教育、工业品的消费却不得不向城市看齐。
八毛一块,在城里掉在地上也许都未必会有人去捡。而这又是一个一部苹果手机就能换他们整整一车苹果的时代。DN县是个贫困线,一个农民有时候辛苦一年的收入也才2万多块钱,而这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了。因为任何一场大病、一次意外,就可能从物理上毁掉一个家庭。
他只是提高了2毛钱,却换来了这么多感谢。而他还从中间获得了系统给予的一块钱。这简直太讽刺了。
刘远杰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了这个社会残酷而又真实的贫富差距,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了个想法。
“大家不用谢我了,真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和大家说句实话,我们厂今年有些困难。。。。。。”刘远杰道。
“大哥,你不是打算不要我们的苹果了吧?”一个骑着摩托车,驮满了苹果的年轻人担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