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头黑线地想,这位大师还真是洒脱啊,给徒弟留的信都这么简洁。
张百川接着说道:“自从我接任掌门之后,就准备按照我自己的思路来发展宗派。我认为,好东西就应该拿出来与大家一起分享。自古以来,有哪一个宗派在创立之初是容易的?所以,我想大力推广宗门,我不再一脉单传。但是选徒弟的标准却从未放松过。”
“真正收起徒弟来,我才发现没那么简单。要是按照那个标准来衡量,几乎选不出来。徒弟想找个好师父很难,师父想找个好徒弟也很难啊。到目前为止,加上你的话,我一共才收了两个徒弟。”张百川叹口气,伸出两根手指说道。
我诧异地问道:“你之前说过,我有个师姐,难道是真的?”
张百川失笑道:“当然,你以为我哄你玩呢?你那位师姐啊,长得貌若天仙。实际年龄比你还小一岁,但是她拜师比你早,所以你还是要喊她师姐的。而且她也蛮特殊的,否则我也不会收她为徒。”
我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问道:“难道她也有阴阳眼?你怎么尽收一些奇葩的徒弟啊?”
张百川摇摇头道:“你以为阴阳眼是大白菜呢,五毛钱一斤?你是极阴体质,而她和你恰好相反,是极阳之体。所以我曾经想撮合你们俩,如果你们俩能结婚,互相取长补短,达到阴阳交泰平衡的地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奇妙的事呢?你们的孩子又会是什么体质呢?我很好奇。”
“张百川!原来你把我们俩当成小白鼠啊?”我怒了。
张百川丝毫不以为意地挥挥手,说道:“别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你还不如小白鼠呢。小白鼠至少还会打地洞,你除了会吃,还会干啥?”
我不由气结……
“咯咯……”坐在副驾座上的苏小梅忍不住笑出声来。
“按住啦……你笑啥?别笑!”我忍不住就想把她的外号脱口而出,但是一想到她那一阳指的厉害,我还是把最后两个字硬生生咽了回去。
梁胖子凑过来,低声对我说道:“挺子,我可是听说了,从体质上来讲,男人属阳,女人属阴。你那师姐是极阳体质,会不会长得很男性化?”
我脑子里不由立刻冒出一副画面:一个女人,长得人高马大,五大三粗,跟黑铁塔似的。脸上还留着青乎乎的络腮胡茬,胸前却扁得像旺仔小馒头,一张口说话就是中气十足的男低音……
不料,张百川虽然在开着车,但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竟然听到了梁胖子说的话。
“死胖子,别瞎说!挺子,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你那师姐是极阳体质,又不是雄性激素分泌过多。她性格有些外冷内热,但却很懂事很成熟。比起你这跳脱的性格,她可沉稳多了。”张百川头也不回地说道。
对于他说的这个师姐,我不由有些感兴趣起来。
一路聊着天,车子如同离弦之箭般,疾速向前冲去……
没有想到,潜离宗的师门所在地竟然是在外省。
这对于第一次出省的我和梁胖子来说,感觉十分新鲜和好奇。一路上,我们见到了不同的风景。
我感觉车子一直在往南开,气温也略微有些升高。一开始,道路两旁出现的是落了叶子的阔叶树,枝干光秃秃的。山也是老样子,全部由白色的巨石组成,山上覆盖着松树和柏树等针叶林,还有一些核桃树、栗子树和果树。
随着往前走,路两边的远处,逐渐出现了一些我没有见过的山。这些山连绵不断,土壤是红色的碎石粒组成的,让山体裸露的地方现出一片暗红,如同鲜血的颜色。山上的树木也不再一样,没有了苍劲挺拔的松柏,却变成了灌木和乔木。
我和梁胖子对着山指指点点,不停议论。
苏小梅说道:“你们是第一次出省吧?南方的山大部分都是这样的。北方的山雄壮霸气,南方的山柔婉秀美……”
到了晚上,张百川和苏小梅轮流开车,依然是马不停蹄地往回赶。
外面完全黑了下来,我和梁胖子什么都看不到,坐在后座上又有些无聊,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