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全都惊恐的看向远处射箭的官兵。
官兵凶神恶煞而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死透的妇人。
“诋毁大人,该诛!”
这一幕来的太快。
快到所有人皆始料不及。
沈婳指尖蜷缩,她蓦然的放下车帘。
人间疾苦遍地都是,可她还是不敢多看。
马车不紧不慢的出了衡州城。沿着官道一路向东而起。
小七见她神色不对,忙倒了杯热茶,送到沈婳发凉的指尖。
“那……”
沈婳眼儿往下垂。
“那人失踪,是被拉去矿山做苦力了吗?”
“是。”影五的声音透过帘布而来。
“其名唤涂遥,衡州本地人氏。家中唯有一母。”
“三月前去码头搬物,却没了音讯。矿山那边也能算人间炼狱,去了的人不再是人,当驴使。这涂遥也算有本事,从里头逃了出来。”
可人的身体已经消耗到极致。
他还没见上母亲一眼,却中途断了生息。
“衣衫褴褛,全都是血。还是夜里打更人发现的。”
沈婳闻此,久久不言。
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
午膳时分,马车在官道停下。影五朝深山而去,很快提着捕来的两只山鸡回来。
开膛破肚,洗净,撒上香料便熟稔的烤了起来。
沈婳坐在一方石块上,耐心的等着。这一路过来,官道上来往的路人寥寥无几。她百无聊赖问话小七。
“可有婚配?”
“不曾。”
“巧了。”
沈婳:“即清也没。”
小七微微一愣。
“可有心仪的郎君?”
“无。”
沈婳:“哇。”
“即清也没。”
他有就可怕了!
影五默默的烤肉。
小七是三皇子的人,等娘子这边的事解决,小七自然得回去,可她同即清若被撮合成一对儿,也势必留在阳陵侯府了。
念及此,影五窒息。
“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