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依然热乎乎的,头部已经干瘪了,上面沾染了鲜红的颜色,在手心里显得跟诡异。
李爱国也顾不得脏,顺手将子弹装进兜里。
他抄起一团丝绸,简单的给陈方轩做了包扎。
陈方轩在昏迷中,发出一丝痛苦的呻吟声,紧抓本子的右手也松开了,直直的垂了下去。
李爱国抄起本子,才发现这是一本老是的账本。
粗草纸用粗麻线串起来,上面有手工画的格子。
翻开的一页被撕掉了,留下了草纸的毛茬。
从陈方轩受伤后的表现看,迪特应该是奔着账本来的。
李爱国拿起账本,草草看了两眼,上面纪录的是顾客的名单和地址。
制作旗袍是一件费工费时的活计,通常一件量身定做的旗袍,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
顾客支付一部分定金,等旗袍做好了,会按照地址,给顾客送过去,同时收取剩下的费用。
难道是因为制作旗袍的费用,产生了纠纷,所以才会对陈方轩出手?
不应该啊。
从这一页的日期看,应该是一个月前的账目了,应收的钱款早就收回来了。
不管了,还是尽快将陈方轩送到医院去。
李爱国将手枪插进腰间,准备跟陈雪茹一块,将陈方轩送到医院。
朝着后面喊了两声,没有回应。
李爱国的头皮炸裂了。
“糟糕,陈雪茹!”
李爱国自从上到二楼,一直处于紧张状态,这会才发现陈雪茹没有跟上来。
他心中一跳,飞速冲下二楼。
陈记裁缝铺跟京城的许多店铺一样。
两层的小楼,一层是门面,二楼可以住人,后面带着一个小院子。
讲究点的是堂屋,用来会客,不讲究的,就是搭几个棚子,用来堆放货物。
就在他要推开通往后院的木门时,隔着木门传来一道惊呼声。
“抓迪特啊,快来抓迪特。”
“砰!”
又是一声枪响,这道枪声比刚才响亮很多。
然后就是一道惨叫声:“啊抓迪特。抓迪特。”
李爱国来不及思索,一脚踹开木门,同时举起了手枪。
小院内的花池上。
一位身穿灰色衣服,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正沿着梯子,往围墙上攀爬。
陈雪茹的小腿上中了一枪,鲜血顺着黑劳动布裤子的裤腿流淌下来。
却死死的抱住灰衣人的小腿,不让灰衣人离开。
陈雪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清楚父亲是否安全。
但是她清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