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攥着那浸透雨水的信笺,冰冷的雨水顺着指尖滑落,指腹反复摩挲那个晕开的"
戊戌"
印记,粗糙的纸面触感分明。
陈太医捧着染血的九龙玉佩突然跪倒,膝盖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娘娘!
这玉髓里掺的朱砂墨,正是太医院上月失窃的鹤顶红!
"
豆大的雨点打在窗棂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烛火在暴雨中倏地熄灭,眼前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梅嫔的银哨在黑暗中发出尖锐刺耳的鸣响,刺痛着我的耳膜。
我伸手摸到袖袋里温热的铜符,那温热的触感仿佛给了我力量,终于将前朝旧臣与六宫二十四司的账目串联成线。
一道耀眼的闪电划过夜空,瞬间劈亮昭阳殿匾额,刺目的光芒让我下意识地眯起眼。
我望着铜镜中自己苍白如纸的倒影轻笑出声——谁能想到掌管司寝局的温婉女官,竟是暗桩埋得最深的毒蛇。
"
翠儿,取本宫妆奁最底层的金错刀来。
"
我蘸着朱砂在黄麻纸上勾画布防图,笔尖在纸上摩挲的沙沙声格外清晰。
梅嫔突然伸手按住我颤抖的腕子,她的手有些冰凉。
她鬓边白玉簪映着微弱的烛光,散发出柔和的光晕,竟与女官耳坠上的东珠如出一辙。
"
三日后是内务府清点祭器的日子。
"
梅嫔将翡翠镯子碎片拼成半枚虎符,翡翠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
嫔妾愿作诱饵。
"
我们在寅时的浓雾里埋伏于太庙飞檐,浓雾湿漉漉地扑在脸上,带着丝丝寒意。
当女官戴着鎏金护甲的手即将触到龙纹铜匣时,小顺子抡起的铜锣惊起满殿乌鸦,铜锣的巨响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乌鸦扑腾翅膀的声音嘈杂刺耳。
那素日低眉顺眼的女官突然撕开宫装,“嘶啦”
一声,内衬竟绣满前朝图腾,鲜艳的颜色在晨曦微光中格外醒目。
"
拦住她!
"
我掷出的金错刀斩断她腰间玉带,“嗖”
的一声,二十余枚淬毒银针如暴雨般射向梁柱,银针碰撞梁柱发出清脆的声响。
陈太医甩开药箱格挡,药箱落地发出沉重的闷响,翠儿趁机抛出浸过麻沸散的锦缎,锦缎在空中划过的声音隐隐可闻。
女官癫狂的笑声震得祭器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