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俩到了厂里才11点不到。
按计划今天要停一条线,让大狗试着维修液压泵。
两人把车停好,见院子里有三五成群的工人人站着聊天,篮球场也有人在打球,围着一圈中年娘们组成的啦啦队,叫好声不断,职工之家里打扑克的,下棋的,打乒乓球的好不热闹。
工人们还不断唐总,秦总的打着招呼。
唐建军和蔼地问他们为啥不上班,大家指着车间说王总在做什么实验,机器已经关了。
哥俩满脸疑惑的走到车间,眼里看见的一幕差点没让唐建军背过气去。
只见整条生产线两旁摆满了零件,输送带卸下来放在旁边,锅,桶啥的也都在地上。
见两人进了车间,大狗站起来笑得特灿烂,脆生生地喊了声哥。
喊完顺手抹了下脸,留下三道黑黑的印子,像是画了那种妆容。
唐建军黑着脸道:“大狗,你居然敢停我的工,最好能给一个让我满意的答复,不然就不是一天九顿那么简单了。”
盯着王忠燕看那个愣头青用充满智慧的眼神盯着唐建军。
突然左边鼻孔很顺畅的流下一条清鼻涕,他咻一下吸了进去,紧接着右边鼻孔又流了一条出来,他又咻,接着左边……
就这样,整个车间里隔上三秒钟就会有咻的一声,节奏感十足。
大家都没研究机器了,全部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咻咻咻表演。
节奏大师丝毫没觉得有啥,还用充满智慧的小眼神和大家对视。
手里的锤子一晃一晃的。
大狗又是啪一巴掌打在他后脑勺上:“你他妈就不能揩一下,都19了,还淌清鼻。”
这货的脑袋被打的往前一点,得,也不用揩了,两条鼻涕像两根晶莹剔透的酸辣粉,拉着长线儿滴在他放在地上的草黄色工具包上。
这怂举起左手,用油亮的袖子在鼻孔那里从右往左一勒,差不多把鼻涕揩干净了,为啥是差不多呢,因为鼻孔那里确实没了,但左边脸颊……妈的,把自己写恶心了。
唐建军十分无语的指着自己脑袋道:“大狗,咱就说哈,就是,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位兄弟的这里有时候抽吧一下,其实是你拍的,跟渝城那一板儿砖关系不大,你觉得呢?”
板儿砖哭唧唧:“都他妈快一年了,总算有人跟我平反咯,我容易嘛我,都碎了还得背负一世骂名。”
大狗的眼神也开始带着智慧,不断看唐建军和那位节奏大师。
然后很认真对唐建军道:“哥,不能吧,我们都是兄弟,我就是闹着玩,没用劲儿,咋能把他拍抽吧了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咻“嗯呐,绝对不能能,你可别乱说,我狗哥对我可好了,才不会把我拍抽吧呢,你是老板也不能冤枉人啊。”节奏大师说道。
唐建军见大狗又要拍他,赶紧制止。
“行了行了,等会再上演你们的兄弟情深,你还是先说说你们怎么就能用半天时间把我厂给拆了呢。”
大狗又举起手在另一边脸上抹了一下,得,又留下三道印子,这下兽耳娘的妆容算是成型了。
好巧不巧,唐建军内心刚想到兽耳娘的时候,大狗眨巴了两下男生媚相的桃花眼。“哥~看你说的,我……”
唐建军差点没吐出来。
“停停停,工作期间称职务,或者跟他们一样喊军儿哥。”
大狗:“好的,哥。”
“我哪是拆你的厂嘛,这不给你检修机器嘛,估计安装的人是个二把刀或者没认真,都没找水平,你这三条线都有1-2度的倾斜,长期下去一边的滚筒会磨损得很严重,这样更影响产量,还是他发现的呢。”
大狗说完指向节奏大师。
唐建军一脸懵逼看着他,又看了看节奏大师,脑袋上一个个问号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