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菲菲狠狠咬下一口窝窝头,艰难地咀嚼着,而后费力地咽下。
实在觉得有些噎得慌,才不得不喝一口野菜汤。
周博艺也是从城里来的知青,并不会如何处理野菜。
况且这东西本来就不好吃,吃起来又苦又涩,还带着一股土腥味。
李菲菲强忍着孕期反应,可最后孕期反应还是一窝蜂地涌了上来。
她扶着墙,嘴里的东西几乎是喷射性地吐了出来。
周博艺可端着一碗白水上前,一边替李菲菲小心地拍着后背,一边看到地上刚被吐出来的窝窝头,有些心疼。
家里本来就没多少粮食了,还被李菲菲吐了这么多。
这个败家的女人。
李菲菲原本的粮食已经在冬天全部吃完了,因为她记分做假账的事情,之前的工分也全被取消了。
所以李菲菲相当于是没有参加夏收活动。
自然而然,没有从夏收过程当中分到一颗粮食或者是一毛钱。
于是,所有的压力都压在了周博艺身上。
寻常男人的话,用自己下手得到的粮食和钱,来养一个女人绰绰有余。
可偏偏周博艺领到的东西比别人的一半还要少,自己吃喝都成问题,更别说养着一个孕妇了。
两人就这样饿得面黄肌瘦。
李菲菲的喉管被胃液灼烧得刺痛,越是在这种艰难的环境之下,李菲菲的脑子中越是不断闪烁着一群人围绕着邵谷秋的画面。
同样是孕妇,她们的待遇怎么就那么大?
邵谷秋被养得珠圆玉润,她男人小心翼翼地在旁边照顾着,邵谷秋一看就生活得很好,而她却完全相反。
李菲菲越想越气,“呸”了一声,恶狠狠地开口道。
“不就是怀个孩子吗?哪有那么娇贵。”
还至于去京市的医院检做检查。她李菲菲也怀着孩子呢,她就好好的什么都不需要做。
李菲菲巴不得邵谷秋能立刻流产。
周博艺知道这个阶段的女人情绪波动比较大于,于是在一旁小心的应和道。
“就是就是,她那是没有生儿子的命,就是去了京市,孩子也还是也保不住。”
周博艺笑着讨好李菲菲。
他不讨好不要紧,一讨好李菲菲直接炸了。
自从是自己怀孕以来,这个没用的男人,顶多能给她弄点鸡蛋和红糖来。
她甚至连一点荤腥都看不到。
快五个月了,肚子平的还和什么都没有一样。
那个水生娘也是,之前巴巴地上赶着来认孙子。
现在知道了孩子可能不是水生的之后,就再也没有一点音讯,连一点吃的都不舍得来给她送。
两个老人守着一个傻子,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李菲菲想到了一个大胆的方法,反正水生爹和水生娘的钱留着也没用,不如给他们的未来孙子花了。
她大着肚子,当然不能去偷钱。
于是,李菲菲将主意打到了周博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