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瞟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轻笑着道:“龙先生何必如此紧张,我如果想拿你跟凤九小姐的事做文章,也不会等到现在,更不会主动跟你提起,我如果想要要挟你的话,我早就做了,何必等到现在呢?你看看我,我现在也不过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罢了……”
龙毅用探询的目光盯着我,似乎在分辨我说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我不再看他,看着头顶的日光灯管,这间病房背阴,窗外是一座新盖的大楼,白天光线也很暗,所以灯一直开着。
我喃喃的道:“喜欢上一个人,便觉得她哪里都是好的,她笑着时,她皱眉时,她举箸时,她睡着时……这样的她那样的她,想起来便觉得心痛肉痛,怎么样对她好呢?什么样才叫对她好呢?恨不得将她抱在怀里,装进口袋随时带着,只希望看见她笑看见她开心。
可是这样的心情怎么忍得住不跟人分享呢?龙先生,你一定很寂寞吧?”
我转回头看着龙毅,我的话让他动容,他的目光盯着空中的某个点出神,鼻翼翕动着,似乎很难过。
“龙先生,如果你觉得我可以信任的话,以后你可以跟我说说,我们俩其实同命相怜,都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却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很痛苦吧,是不是呢?”
龙毅倏然站起身,拉开门大步朝我走去,“路小姐好好休息,我出去等保姆来,一会儿办好了手续送你们回家。”
病房门将龙毅和我隔绝在两个空间里,我望着重新闭合的门不禁失笑。
是吧,他自小在韩家长大,他可以说是韩霆钧的另一个儿子,就算他大不敬玩了自己养父的女人,我这屈屈几句话,怎么可能说动他信赖我,以后的某个时刻为我所用呢?
中午保姆送饭到医院来,看见我醒了大喜过望,跟我说今天早上把她吓坏了,我将台灯拂到地上后她推门进来,一摸我的额头烫得吓人,她赶紧给韩惊龙打电话,却没有人接听。
我猜测当时韩惊龙应该是在飞机上,便问她最后打给谁了,她说没有呀,说自己急得不行,都要拨120了,是龙先生打电话到别墅来,说韩惊龙要出几天远门,临行前嘱咐他的,让他有事没事到别墅来照顾一下的。
保姆赶紧把我的情况跟龙毅说了,龙毅这才开着车来把我送到了医院。
我跟保姆说真是多谢她了,当时我都烧糊涂了,烧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让保姆去问医生我今天能不能出院,我感觉我退了烧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保姆起初不同意,后来实在拗不过我,便答应去找医生问问情况。
没过多大一会儿,我听见一阵浪笑声,接着病房门打开,一阵香风席卷而来。
欣姐脸上架着大墨镜,扭着腰就走了进来,她老实不客气的指挥保姆给她倒茶,又指着床上的我骂道:“我说珠珠你也是,你生病了干嘛不给我打电话,你是不是觉得跟我不亲近?韩少又不在家,我是你的大姐,你不找我你他妈的找谁?”
我一脸惊诧的望望她又看看保姆,“欣姐,你怎么在这儿?”
“要不是我在电梯口碰到你家保姆,我还不知道你又住院了呢!
哎,不是我说,你今年是怎么回事儿,还跟医院干上了,你算算,你这都是第几回住院了!”
我好气又好笑,索性不理她,转过头直接问保姆,“张姐,怎么回事儿?”
保姆无可奈何,“我去了医院办公室,护士说医生下楼去了,我怕你等不及,所以想着下去找找他。
谁知道出了电梯便碰见这位大……大姐,我不认识她呀,她却拉着我不放,非说她认识路小姐,还问我怎么在这儿……”
“大姐个头呀!
我才应该叫你大姐好不好!
你得叫我祁小姐你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