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着玉佩,回到了商英身边。
站定后,发现那位闭眼睛的严大人,不知何时睁开眼睛,拧眉看向她。
徐青沉暗自哼了一声,别开脸。
让你方才对我爱搭不理,怎么,现在被我帅到了?后悔了?
做梦去吧,吃屁去吧。
烨阳的人脉又不只有你一个,等我考进烨阳,要多少有多少!
之后便是恢复如常的觥筹交错。
众人在丝竹管弦之乐中,吟诗作赋,互相恭维。
徐青沉也站起来,作了几首诗,赢得满堂喝彩。
一群年轻的举子,用亮晶晶的眼睛看向光芒万丈的徐长瀑。
只觉得唯有这样的神仙人物成为解元,成为第一,才能让她们心甘情愿拜服。
只可惜不能早日结识,只可惜徐解元将要北上烨阳备考,不能进一步结交。
但也有一些年老的举子,一些心怀鬼胎的士族。
她们在谈笑中,暗示自己了解长瀑君的身世,不怀好意地问她,如今觉得自己是士族,还是寒门?
不同于商英之前的问话,这群人问出这个问题,完全出自恶意。
她们不忿她能从一介村姑,娶到儋州李氏的长公子,又能得候鹿山丹尘圣师的青睐,受她教导,成为天下闻名的候鹿山麒麟子。
她们根本不在乎徐青沉的答案,在她们眼中,她始终只是侥幸跻身士族的村姑。
徐青沉也不在乎她们带着讥笑的恭维。
这些人当面都好意思问这些酸溜溜的问题。
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羡慕嫉妒,恨不得和她交换人生剧本呢……
徐青沉不必开口,便有人为她辩驳。
“是士族或是寒门,有何要紧?徐解元是真正的猛士,真正的文坛明日,虽出身贫寒,却不受阴霾侵害,出淤泥而不染,她的文采与品格熠熠生辉!”
“长瀑女君自然是长瀑女君,你们这些问出这等问题的人,究竟是何居心?”
“怕不是被狭隘的攀比之心蒙蔽双眼,心有污淖,我耻与你等为伍!”
“如今与尔等斯文败类共处一室,简直是此生之辱!”
“徐解元切莫因为她们忌酸之言,而对我等有了误会。在下今年收集了许多长瀑君的诗集与言谈录,与长瀑君为同年,是我等之幸。”
“即便徐解元并非圣师之徒,单凭这份仁义之心,我也一定会与你相交!”
“……”
徐青沉微微含笑,抽出怀中折扇。
金丝扇面,白玉扇骨,是王鸿师姐所赠。
她折扇轻摇,露出一双明亮眸子。
看着那群不安好心的举子,被喷得退避三舍,甚至掩面离场。
在酒酣胸热的欢歌后,主座的三人陆续离席。
徐青沉陪到了最后,喝完了仆从端来的解酒汤,才离去。
依旧是熟悉的树下,被突然伸出手的商英拦住,拉到墙根里。
徐青沉靠着墙,抱臂笑看她。
“文琼是来当面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