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芳姐失望又无奈的神情,卫庄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喃喃道:“对不起……嫂嫂……”芳姐不忍再看,扯了扯楚旻的袖子让他带自己离开。楚旻抱起芳姐,离开之际他对许花低语两声。“好了,接下来怎么折腾你呢?”许花笑嘻嘻地朝着卫庄走去,坐在了椅子上。“你!你要干什么!”卫庄看着许花的笑脸,心肝都颤了颤。“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许花无辜道,又指了指旁边正摩拳擦掌的蒋申,“他来。”“……!”蒋家后院响起了一阵阵痛苦哀嚎的声音,一直持续了两刻钟才停下。而此时的卫庄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半死不活地被绑在了牲口棚柱子上,驴嚼着他的头发,卫庄也毫无反应。“杀、杀了我……”卫庄眼神已经没了聚焦。许花撇撇嘴,余光瞥见坐在角落里的张大夫,热情招手,“哎呀张大夫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张大夫身体肉眼可见地抖了一下,他尬笑着迎上许花。祖宗,你们在这严刑逼供,我都想跑路了。“吊着一口气,可别让他死了,回头用了多少钱药材找我要。”许花指了指卫庄。“行。”张大夫叹了口气,这算不算同党?算了,都一个村子的,大不了弄死了埋了就行,别人又不知道,再说了这小妮子这段时间帮他拉了不少客,他已经攒够钱去镇子上买一件小院子了。张大夫领着小木箱子到了卫庄身边,看着死狗一样的人不由得叹气摇头。这小伙子也是造孽,没事惹人家做什么?这辈子活得太轻松?不知道她有个力大如熊的丈夫?闲地。没理会张大夫的动作,许花去前院陪着几个婶子收拾了。方才卫庄叫的声音老大,但谁都没主动问起,就好像从未听见一样。许花对此很满意,跟自己人相处就是舒服。突然许花余光瞥见躲在门后哆嗦着的李春花,嘴角的笑容僵住了。坏了,好像吓着小孩了。许花留了李春花吃饭,临走之前给人塞了个大红包,说是家里闹了事叫她去去晦气,又给塞了好些东西就把人推走了。李春花呆愣愣地走在回家路上,怀里揣着个红纸包的银裸子,她从没有自己拥有过这么多银子。怀里抱着的是一卷布,这布是粉红色的,颜色好看极了,摸起来也特别舒服,她爱不释手,曾经堂姐也有一身很好的衣服,但从来不叫她摸,现在她自己也有了。还有好些零嘴,闻着味就馋。李春花哼着歌儿回家去,其实许花也没记忆力那么坏嘛。翌日清晨,许花是在卫庄痛苦的呜咽声中醒来的,她洗漱后去了后院牛棚,就见楚旻正拿着一把烧红了的火钳朝着卫庄脸上招呼。“你干啥呢?”许花打断了他的动作。炽热的火钳距离卫庄的脸不过指甲盖的距离,炙烤的疼痛让卫庄几欲癫狂!滚烫的泪水流了满脸,他嗓子都哭哑了。楚旻回头看向许花,眼神黝黑,还有一丝没来得及掩去的阴翳。“别把人玩死了。”许花皱着眉上前,把火钳给夺了下来。她不由地咂舌,这男人也不是个善茬。“是吗?”楚旻挑眉看向瑟瑟发抖缩在角落里,早就被众人折磨得不像人样的卫庄,“我看他精神不错,刚刚叫得挺洪亮的。”许花无语,“昨天张大夫给他含了参片,贵得很。”楚旻从怀里摸出二十两银子放在许花手里,“能打几次?”许花快速收入怀中,投给卫庄一个保重的眼神。“留口气就行,还有用呢,别折腾死了。”说完许花马不停蹄地就走了,留下满脸恐惧的卫庄。小桃已经清醒过来了,卫庄的惨叫声她也听了半天。她暗搓搓地走到许花身边,扯了扯许花的衣袖,“阿花,这样不会出人命吗?”许花抛了抛手里的银子,“嗯……大概不会吧。”“……”许花后院清醒了两天,原因无他,卫庄昏死过去了。而此时京城。一辆马车行驶在人来人往的街道,而马车之中,韩水云脸色煞白,宽大袖袍下的手不住的颤抖,他六神无主低着头看着鞋面,仿佛承受着剧烈的恐惧。他到京城了,根本无暇管被变卖的空荡荡的宅院,他接下来要如何面对皇后娘娘?出门的时候他可是立了生死状的,带了那么丰厚的兵力出去,他简直不敢想象皇后娘娘会怎么惩罚他!思索之间韩水云浑浑噩噩就到了皇后寝宫外。他狠狠地咽了咽口水,缓缓推开了寝宫的大门。屋内烟雾缭绕,香味扑鼻而来,偌大的繁华宫殿空空荡荡。“皇、皇后娘娘?罪臣韩水云前来觐见。”韩水云哆哆嗦嗦试探性地问道。屋内回荡着韩水云的话。突然偏殿的屏风后传来细细的水声,还有女子淡淡的喘息和男子的闷哼。韩水云脸色大变,赶忙回头就要开门!但此时大门紧锁!他根本出不去!“滚过来。”韩水云赶忙连滚带爬到了屏风后,头也不抬就跪倒在地,匍匐着不断地磕头求饶,“皇后娘娘!罪臣、罪臣韩水云前来请罪!”屏风后嬉戏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便是一阵水流声。韩水云能明显感觉到屏风被拉开了,香气和热气在同时扑面而来,他却没有丝毫意动,只觉得浑身彻骨的寒!一双玉足出现在他面前,韩水云刚要开口说话。“你失败了,丢了本宫的脸。”是质问也是阐述,语气慵懒却叫人不寒而栗。韩水云赶忙磕头,“是罪臣的错,罪臣愿意以死谢罪!”他不住地磕头,即便鲜血浸染地板也丝毫不察。“是,你确实该死。”韩水云身体一僵,他下意识要抬头,突然喉头一痛,他也抬头看到了皇后那冰冷又嫌恶的眼神。“念在你服侍我数年,赐你一个轻松的死法。”后面的话韩水云已经听不清了,他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他的脑袋滚落在地面。他,死了吗?“皇后娘娘就是心善呢,居然让他这么轻松就死了。”“是啊,这个废物给皇后娘娘丢人了,该剁碎喂狗才是。”两道相差不多的声音响起,语气哀怨阴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