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曾仁生一口茶水喷出来!“你说什么?”曾仁生拍桌暴起。管家颤着胡须,抖着手,“小姐把嫁妆里值钱的都挑了去了。”“逆女啊逆女!”曾仁生气急,往门口走了几步,又后知后觉人早就走了。“没规矩!这般掏空家底可是要造反不成!”曾仁生怎么不气?那嫁妆可是不少!光是金子银子就有两个小箱子,头面首饰更是成箱成箱地买。虽女子不能科考,但曾仁生还不至于克扣子女嫁妆,都是往好了准备,这一次可是掏空了半个曾家。这逆女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装着就跑了!“气煞我也啊!气煞我也!”曾仁生气的头晕。“老爷,人还没走远,要不现在派人去追?还追得回来!”曾仁生重重叹了口气,摆摆手说:“罢了罢了,都说儿女是上辈子的债,滋当是我欠她的吧,拿走就拿走吧,总归在外头不至于吃了苦。”“剩下的东西都收拾起来,这段时间……时不时叫人去安河村打听打听消息。”“是。”另一边,几人采买的东西后就准备出城去了。只是在出城门口的时候却被拦了下来。“你们二人不能过。”城门官板着脸,立刻就有四五名官差挡在了驴车跟前。许花按住了蒋申蠢蠢欲动的手,笑着问:“这位官爷,我们来时都让进城了,哪有出城不让的道理?我们可都是良善之民,没犯事呢。”“说了不让出就不让出,听不懂人话?”城门官不耐烦呵斥道。许花嘴角的笑容也逐渐淡去,“听不懂人话的不是你这狗贼?不能出去总得给出个道理来,你以为普天之家皆是你家呢?你若真有本事就举兵造反,看看杀不杀你就完了。”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哗然,从未有人敢这么大刺刺地挑衅官差!尤其这人还是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好狗胆!”城门官一声怒喝,腰间的瞥见就抻出来了。周围的官兵顷刻间围上来,一个个手持长戟,随时待命。曾诚晨害怕地缩在许花身后,捏着许花的衣角不敢说话。许花脸上不显,手底下用力。他娘的,这狗东西倒是自己说的倒是轻巧,为了抱你一条狗命我手都按疼了!“围在这咋咋呼呼地做什么!”一声怒喝,官兵中开了一条道。随后就见周翊然带着一对衙役走进来。“周捕头。”城门官收了剑,讨好的看向周翊然。按道理捕头甚至算不上官,就是个杂役头头,什么都要官。但谁都知道安北县县老爷是个说一不二、手段狠辣的清官,尤其重用这周捕头。在这安北县县令就跟半个皇帝差不多,那天高皇帝远的,谁会管你一个小城门官?周翊然看了蒋申几人一眼,面无表情地摆手,“放人。”城门官赶忙走近跟前,低声说:“哎哟我的周爷,平日里兄弟们承蒙你照顾才快活,今日怎的给兄弟难做?”“并非是我给你难做。”周翊然说:“先放人,有什么时候之后再说。”周翊然都这么说了,城门官哪里还跟说不,叫人都让开了。“多谢了,改天来家里吃饭。”许花路过周翊然的时候飞快说道。等到驴车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周围的人归为,按部就班的安排百姓过城门,而周翊然和城门官两人走到角落里。“我的周爷,刚刚那几个人是你的朋友?”“哼,你受和人指示我管不着,但你可记住了,今日我救你一命,往后可就说不好了。”周翊然冷哼道。城门官眼神飘忽,有些心虚,又问:“周爷,瞧你这话说的,这到底咋个回事?要死也得死个痛快不是?”那几个人看样子就是普通百姓穿着,莫不是有厉害后台?“你且告诉我谁授意你这么做的。”城门官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这……周爷,咱们是兄弟,我敬仰你才跟你敞开了说,你别为难兄弟不是?”“蠢材。”周翊然骂道:“当真觉得我乐意管你们这破事?你若不跟我说得清楚,改天半夜被人抹了脖子都不知道!”见周翊然勃然大怒,面色严肃不像是开玩笑,城门官也慌了。一咬牙,城门官快速贴近周翊然,说了两句后迅速退开,他环顾四周脸上惊疑未定。“这事儿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我是信得过周爷你的人品,这要是说出去我可就死路一条了!”周翊然眉头微微皱起,这人……还真不好办。“得了,这件事你就当不知道,要有人来找也找我。”“周爷,都这样了,你有啥就跟我说了吧,免得我担惊受怕的。”城门官感觉自己快被吓哭了,这都啥跟啥啊。周翊然轻飘飘扫他一眼,“看见刚刚那个魁梧的汉子没?”“看见啦。”“这人曾地位不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一身功夫极其了得,万人敌不敢说,千人敌绰绰有余,你要哪天死在梦里都算这祖宗可怜你。”城门官登时腿就软了!天爷!这是哪里招惹来的杀才!“这!这!我我!”“周爷,你可要救我啊!”“唉,你先别腿软的。”周翊然抬手。“方才那俊俏的小姑娘你看见了,坐在前方那个。”“看、看见了……”城门官此时中气不足,看周翊然的脸色心觉不妙。“莫、莫非也是什么高人……”“高人算不上。”城门官松了口气,好在……“不过此女后台极硬,半个安北县她都认得,就连我们的县老爷跟她一家也是熟识,他们二人为夫妻,你若是动了她,那你就没救了。”周翊然的话才说完,就听得‘扑通’一声,这城门官腿软直接摔倒在地!“你这心理承受能力也不行啊。”周翊然冷笑道。“周、周爷,这、这怎么样才算动?”城门官顿觉五雷轰顶,舌头打结,全身精力都仿佛被抽走了。“你言语上冲撞了没?”城门官欲哭无泪,何止是冲撞?他还骂人来着。“周爷,求您救我。”城门官一把抱住周翊然的大腿,险些吓尿了。“别急了,不是还有一人没说?”周翊然玩味道。“不敢了!再不敢了!”城门官这哪里还听得?怕是再听下去这条命就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