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之间人已经到了门口。门被打开了一条缝,许花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你在这里做什么?”南宫承宇即使出现,推门的动作戛然而止。“承宇哥哥。”许莹莹面上一喜,立刻拎着裙摆朝着南宫承宇小跑而去。“你来找我做什么?”南宫承宇冷眼看着许莹莹。他原本以为这个女人蠢不可及好利用,却未曾想自己还是着了道,虽不是她所为,但这女人明知这个情况却故意贴上来。下贱。许莹莹自然看得出南宫承宇的疏远和冷漠,可她不在乎,这个男人现在是自己的,南宫家的未来主母是自己,时间总会磨平棱角的。“婚事在即,许久未曾见到承宇哥哥了,便来府中瞧瞧。”许莹莹摆出一副深情模样,满心满眼都是眼前人。南宫承宇冷然开口:“既是知道婚事在即,便更不能见面,难道家中嬷嬷未曾教导礼仪吗?许家大小姐这都不知道?”当面冷言冷语,换做是寻常小姐定觉得羞恼不堪。许莹莹心中虽略有不爽,但她可以忍受,得到美好事物之前总是要收点挫折。只要南宫承宇之后会变成世人口中那副模样就好了。她一想到上辈子众人所传颂的南宫夫妇二人感情和睦,她就觉得未来可期,看着南宫承宇的眼神也分外火热起来。“承宇哥哥你是听到我来了之后来见我的吗?”许莹莹侧过身,露出一个自以为完美的侧脸给南宫承宇。南宫承宇面色冷冷,“不是。”“这样呀,那现在是了,今天又见到承宇哥哥了,好开心。”许莹莹嘿嘿笑着,完全一副单纯小丫头的憨态。南宫承宇扫了一眼微开的门,开口:“既是来了,那便在府内转转,你先去前方稍作休息。”许莹莹刚要拒绝,顺着南宫承宇的眼神就看见了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沾了泥的鞋面。“好,那莹莹在前院等。”许莹莹走出一段距离,回头看了一眼,某种略露疑惑之色。为什么,她总觉得事情有些古怪呢?到底是哪里怪?南宫承宇走到房门口,扫了一眼掉落一地的铁链和锁,他目光移到此时站在一旁浑身抖如筛糠的两个丫鬟身上。“人,是你们放进来的?”南宫承宇的声音极冷。两个丫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求饶。“都、都奴婢们错!都、都是许姑娘要求,奴、奴婢们也是……也是迫、迫不得已!”“求少爷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奴婢不敢了!再不敢了!”南宫承宇懒得多看一眼,转身离开。就在两人以为逃过一劫,心有余悸刚要站起身。突然一队侍卫朝着这边走来,两人下意识要逃。许花听得真切,只听到外头传来两道极微小的呜咽声,随后便是重物倒地的声音,脚步声过后一切归于平静。许花重新坐回床上。所以南宫承宇已经接受了娶许莹莹,但依旧忘不掉自己这个旧情人吗?真是渣得彻底。许花无力倒在床上,这会子醒了,胃里饿得难受。“这牲口把我抓来就是为了饿我的?”许花有些无聊,若是不发出点声音,总觉得安静的可怕。“让人回心转意就是先把人饿几天再说?这跟严刑逼供有什么区别?”“许莹莹要是知道自己费尽心思,不顾名声嫁给的人是这么一个变态,会不会当场心态炸裂?”许花说了一会话就不说了,因为她口渴了。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午时,许花饿得不动弹了,浑身上下没半点力气。她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头顶的纱帐。她想吃芳姐做的饭菜了,也不知道现在他们怎么样,在听说自己被掳走的消息后肯定都慌了神吧。好饿,想吃小炒肉、酸辣土豆丝、芋头糊……菜名越报越饿,原本到了这个时候该送吃食来的,哪怕是一壶水呢,可门口的丫鬟没了,没人管她。要是蒋申在,她就获救了。不过怎么可能?就算他们找破脑袋都想不到自己会在侯府。许花翻了个身,突然看见床边站着蒋申。她叹了口气,看吧,都饿出幻觉了。“花儿……”蒋申喉咙干涩,看着床上被锁链束缚,满脸病态,脆弱得好像随时都会随风而逝的许花,心痛到难以呼吸。幻听都来了,许花认命地闭上眼,就算再想见也不至于这么魔怔吧?都是饿的。蒋申见许花闭眼,心更痛了。果然,花儿在怨他,甚至都不愿意看见他了。蒋申上前,一把扯断了锁链,将许花拥入怀中。“抱歉花儿,是我不好,是我来迟了,叫你受了这么多苦。”许花睁开眼,热的,疼,不是幻觉!许花瞪大着眼睛看蒋申,“你?怎么找到这的?”“搜山寻你不得,便猜想你被人截胡,侯府守卫森严,想进来花了点时间。”蒋申如实说。原来这样……躺在蒋申怀中,许花安心了,身体的疼痛再一次漫上来。她扯了扯苍白的唇角,“你再用力我真的要出事了。”蒋申满松开手,立刻就要去扯许花胸口的腰带。许花赶忙将他按住。“现在是说这些是不是不太合时宜?要不我们先回去的呢?”蒋申点点头,将许花小心背在背上,抬腿就朝着窗口走去。许花这一回知道蒋申怎么进来的了,她爬在蒋申宽厚的后背,耳边说猎猎作响的风,竟也一时感受到安逸。蒋申就像是一只灵活的猴,在府内跳跳蹦蹦,许花一路也见识到了许多横七竖八倒着的尸体。也是这个时候,她才看见蒋申染红的黑衣,袖口破了个大洞。这一路走来也不轻松啊。许花回头看了一眼侯府。当胸腔被恨意填满,许花突然明白了,她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许花回头,看着蒋申认真的侧脸,说:“谢谢你。”“你是我妻,便是天涯海角我也定会来寻你。”“真假?”“从不食言。”“好,那我当真了,日后你若是做不到,我便当你骗我,你知道在我家乡骗人的人下场是什么吗?”“不知,但我永不会食言。”许花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了,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便闭上眼养精蓄锐。许是一直紧绷着身体,再加上负伤虚弱,许花竟睡过去了。等到蒋申叫醒许花的时候,两人已经坐上了马车。“哪里来的马车?”许花揉揉眼睛,才发现手腕上的铁铐都取下来了,原本戴手铐的地方又红又紫,但冰冰凉凉的,带着丝丝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