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臻襄如天人交战一般。
他这一路跟随御渊和迟柔柔,也算是与他们一起出生入死过了。
见识到了这世间真实的一面,知道他们注定不凡,也知道了自家史阀的一些辛秘。
那些事,都不是他这样一个普通人能干预的。
旁人说御渊是败类,迟柔柔是悍匪,这两人凑在一起那就是狼狈为奸,男女双煞。
可史臻襄亲眼见证过,接触过,若不是他们二人,他这一路怕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他忽然想起之前迟柔柔劝他归隐的那些话。
先前史臻襄想不明白,而现在……
他恍惚懂了。
京都城就是个深潭,潭中藏大鳄。
对他这种普通人来说,远离那个地方,才是安身立命的唯一法门。
想明白了这一切,史臻襄面露苦笑道:
“等这次回到京都,我就辞官归隐好了。”
说完这句话后,屎胖子叹了口气,看着榻上的史长青,他抿唇道:
“我大伯他……你们能饶他一命吗?”
迟柔柔眯了眯眼,抿唇道:“不知道。”
她没法替未来的事做保,史长青是史阀家主,他对自家那一摊子烂事是否清楚尚不可知。
钱氏是他的妻子,自己的妻子是彼岸那边的容器,他作为丈夫真的全无察觉吗?
在这座大狱里,阵营已明确的划分了出来。
生存还是毁灭。
没有妇人之仁可言!
史臻襄叹了口气,坐在了床边,看了会儿昏睡中的史长青,对迟柔柔他们道:
“我想单独与我大伯呆一会儿。”
三人闻言对视了一眼便出了门。
到了院子外。
迟柔柔看向姬玉衍:“小光光你不需要我给你一个解释吗?”
御二爷眉头皱了皱。
姬玉衍闻言一笑:
“你不会滥杀,既是要杀她,她定是有非死不可的原由。”
“至于解释,刚刚你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吗?”
迟柔柔一怔,看他的眼神差点又冒出小星星了。
不愧是她迷恋多年的白月光啊!
这觉悟!
边上,御二爷眉头皱的都快能夹死一只蚊子。
他眸光阴沉,眯眼看着迟柔柔这会儿的模样。
哟呵,小手背在身后,那扭捏的左摇右摆够有劲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