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
“扶贫也不是这样扶的。”
迟柔柔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跳下榻,一边整理着衣裙一边道:
“你又不是不清楚我的老底,僵尸乃秽物,进了谁家门,谁家遭罪。”
迟柔柔把衣裙整理妥当,转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感慨道:“不过你这份心,姐妹我收下了,够仗义!”
御渊扯了扯嘴角,心里一团糟。
眼前这个死丫头。
力大无穷,水火不侵,刀枪不入。
看似坚强的无懈可击。
但当她先前自然而然的说出那一席话时,他心里止不住抽痛。
在御渊眼里,她就像一个蜷缩成球的小刺猬。
那些尖刺对向别人的同时,不小心也会扎伤自己。
尖刺之下,是不愿被人触碰的脆弱与柔软。
她说僵尸是秽物。
其实她想说的是……自己就是秽物吧……
哪有什么所谓的坚强。
他眼前的她,不过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罢了。
御渊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不再是不禁头脑,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轻唤着她的名字:“迟柔柔。”
温柔的语调,像是哄着一个迷了路站在雨巷街角哭泣的小孩子。
迟柔柔下意识的看向他,疑惑的嗯了一声。
“我娶你。”
迟柔柔怔住了。
那一刹,她有点失神。
一个人在黑暗中呆久了后,会习惯于黑暗中的死寂与无声。
独行千年,追逐那支离破碎的些许光亮。
但她从未真真追到过光。
第一次看到光的痕迹,是那夜在姻缘塔上,他对她伸出手,说:
咱们做朋友吧,以后我罩着你。
而此刻。
迟柔柔感觉眼前有点迷离。
像是久居黑暗,乍见光芒,有点刺眼,难以置信直视那光亮。
可周身却被那暖意给包裹着。
渗入皮肤,连冰冷的血液都有了温度。
“迟柔柔,我认真的。”御渊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旁人不敢娶你,我敢。”
“僵尸又怎么了?”
“我不在乎。”
一字一句,像是温暖的种子落入肺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