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柔柔轻吐出一口气,“权力。”
迟玉楼愣了下。
“宇文卓今日敢当面羞辱你,甚至出言侮辱大哥,你觉得是谁给他的底气?”
“不就是他背后的宇文阀嘛!”迟玉楼语气不改怨怼。
“那你过去能在京都城内狐朋狗友一群,溜鸡逗狗作乐,又是谁给你的底气?”
“我那是……”迟玉楼眼一瞪,忽然有些说不出来了。
“我就问你,这段时间,你那些狐朋狗友可有再上来寻你?”
迟玉楼越发说不出话了,目光开始闪烁。
“今日宇文卓敢当众羞辱你,只说明一件事。”
“在许多人心目中,现在咱们镇国公府就是头无牙的老虎。”
迟柔柔面不改色的看着他:
“还没意识到吗?没有大哥,不管是你,还是我,都不过是这些人眼中狐假虎威的狐狸罢了。”
“而现在那只老虎,在他们看来已失去了爪牙。”
迟玉楼心情忽然变得异常沉重起来。
迟重楼出事的消息刚传来时,他心情只有难受,迟柔柔当时也曾点拨过此事,只是他并没有太多感受。
可今天,现实给了他一巴掌。
让他骤然惊觉,过去十几年他所依偎的那根顶梁柱,似乎真要不在了。
他这十几年之所以能锦衣玉食,与人饮酒作乐受人追捧,全是因为……有人在为之负重前行!
“难道以后我们就要忍气吞声了吗?”他心里晦涩难言,说不出的憋屈苦闷。
“今日我们没有忍,日后也不会忍。”
迟柔柔的声音不疾不徐的响起,迟玉楼下意识看向她,头一次,正视自己这位二姐。
“镇国公府容不得任何人侮辱!”
“迟重楼亦容不得人任何人侮辱!”
“今日,你做的没错!”
迟柔柔对他勾唇笑了起来。
一刹,那明媚的笑意有点晃到了迟玉楼的眼。
他下意识屏息,心里竟生出一种怪异的窃喜。
像是一个从未被夸奖,却忽然得到肯定的小孩子。
只是瞬息,他又清醒过来,忍不住道:
“你刚不还说我不自量力吗?”
“一码归一码,你若只有一个人,不是送上门求侮辱?”迟柔柔话锋一转。
“那你今日阴宇文卓又怎么算?你也说了宇文阀权势极盛,此番咱们怕是把他们得罪惨了吧!”
“你以为经过孟玄照的事后,宇文阀不会针对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