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活一日算一日,这迟柔柔得罪了御渊,必然也不会有好下场。
她假意投诚,有一朝一日抓住这二姑娘的把柄,以此为投名状,未必不能换得御渊的恩赦。
只是她这算盘才刚敲响,迟柔柔猛地掰开她的嘴,把自个儿手指头塞了进去。
一股血腥味儿冲入喉间,春儿下意识的一咕噜,咽了口唾沫。
紧接着脸色就变了。
“我这人呢,疑心重,最不相信的呀就是口头上的承诺。”
迟柔柔慢条斯理的把手指头擦干净。
春儿分明看到她指腹上有一道流血的伤口,可随着她的擦拭,那伤口竟然消失不见了。
“你为什么喂我喝你的血?!”春儿惊恐的看着她。
“这么激动做什么,老身的血可是大补。”
迟柔柔笑眯着眼:
“一般人想要,我还不给呢。至于为什么嘛,十日后你就知道了。”
说完,迟柔柔起身往外走,到门口时,忽然道:
“用匕首直接杀了我是好主意,不过,我劝你最好别那么做。万一杀不死,怎么办嘤?”
柴房的门重新关上。
春儿瘫坐在地,满背幽凉。
她背在身后的手挪到前方,赫然握着一只匕首。
春儿神色惊惧:迟柔柔是怎么知道,她藏着一只匕首的?!
……
天擎殿,早朝。
文武百官左右各列两行。
龙椅之上,坐着当今陛下——巍帝。
巍帝在位已有二十九年,人也到了知命之年。
大衍朝以赤色为尊,巍帝穿着一袭赤底玄襟的冕服,斜倚在龙椅上,一手撑着冕旒,顺势拨弄着旒珠,另一手懒洋洋的拿着本奏疏看着。
这懒汉般的姿态乃是巍帝的一贯做派,朝野上下大多也习惯了。
不羁嘛。
狂放嘛。
真性情也。
此三点为巍帝老人家的自诩。
“嗯,这奏疏写的不错,字儿委实丑了些,大衍朝文武百官中怕也找不出第二个用狗爪子刨的。”
巍帝嗤笑了一声把奏疏往前一丢,“自个儿滚出来吧。”
御渊老老实实的站出来,跪拜行礼,“微臣有伤在身,委实滚不动,请陛下恕臣之罪。”
“你这小子,朝堂之上也是你耍滑头之地?”
巍帝声音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