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蝉见过李氏,又听说檀颂已搬出去了,便不作逗留径直出府。
却不想,在前院迎面碰上忠勤伯。
男人儒雅的眉目与她三分相似,手中持着个红木首饰盒,见她便道:
“正好,有人把这个送来府上,说是你的。
“
闻蝉接过来,打开,正是她从孙氏那里拿回来的那个绞丝银镯。
在她手中弄得脏污糟乱,闻蝉寻了个铺子修缮,如今已焕然一新,散出银料独有的光亮。
“多谢伯爷。”
“诶——”
她拿了东西要走,又被男人唤住。
“这镯子,是你自己的?”
听说是件首饰,忠勤伯便打开看了一眼,觉得这镯子编法很是眼熟,竟跟他年少时摘草编环是一个编法。
闻蝉背身犹豫一瞬,转向他,只说:“是我买的,有何不妥吗?”
“哦……买的。”
忠勤伯没再拦,只又说了声,“无事,随口一问罢了。”
闻蝉有预感,他是认出这个镯子了。
毕竟是他亲手做的,寄托其中的情谊或许会忘,但做法不会。
可闻蝉清楚记得第一次踏入忠勤伯府那天,她立在花厅里,不过偶然提起自己的名字是母亲取的,这个男人便避之不及,唯恐伤了现任妻子的心。
她不对这位生父抱有期待了。
既然忘了,那她也不再提。
她找李氏打听了檀颂如今的住处,为赶在谢云章回家前回去,她出了府便直奔那客栈。
檀颂第一次独身出远门,身上银钱花得七七八八,从伯父出来,只能选一间小小的客栈。
见了闻蝉,他稍显讶异,“你怎么来了?”
“有几句话想问你。”
上回纳吉日李缨大闹,两人也没仔细说上话。
闻蝉四下环顾狭小的厢房,到桌边坐下,这回是檀颂给她斟茶。
她先问:“你孤身上京,府衙那边如何交待?”
檀颂低声道:“我辞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