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鸢尾》
1998年深秋,云城植物研究所的玻璃温室突然爆出巨响。
保安老张冲进去时,只看到满地碎瓷片混着暗红土壤,那盆养了十五年的黑色鸢尾连根消失了。
陆遥站在老宅玄关处,被浓烈的花香呛得后退半步。
整面墙的雕花木架上,上百个青瓷花盆里的黑鸢尾正在疯长,墨色花瓣边缘泛着诡异的暗红,像是凝固的血渍。
“这就是陆教授生前培育的变异鸢尾。”
律师将文件推到她面前,“只要您签字放弃继承权,周先生愿意支付双倍赔偿金。”
落地窗外的雨丝斜斜扑在玻璃上,映出庭院里被暴雨打蔫的玫瑰。
陆遥摩挲着父亲实验室的钥匙,想起三天前那通来自疗养院的电话——父亲在清醒的最后一刻,用指甲在床头柜刻下了“周慎”
两个血字。
十五年前的画面在暴雨中格外清晰。
彼时周慎还是父亲的助手,两人在滇南原始森林找到这株变种鸢尾。
暗紫色花瓣上浮着蛛网状金纹,花心渗出黏稠汁液,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它能分泌致幻毒素。”
父亲把试管举到灯下,浑浊液体里漂浮着絮状物,“但更惊人的是细胞活性,切口三小时就能自愈。”
那天深夜,陆遥透过实验室门缝,看见周慎将父亲推倒在解剖台边。
染血的试管滚落在地,紫黑色液体渗进父亲右手的伤口。
监控录像里最后画面,是周慎抱着花盆匆匆离开时,被玻璃门夹落的一片墨色花瓣。
“这些花不对劲。”
现任研究员林深摘下防护手套,虎口处溃烂的伤口正渗出黄水。
他调出显微镜画面:“花瓣纤维里嵌着类似神经突触的结构,昨晚监控拍到它们。。。在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