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以后,苏定见到了姚兰。
事先没有电话通知,冷不丁地突然现身,估计是有什么意外的事情或者收获。
姚兰看起来黑了许多,人憔悴了不少。
不过精神还好,保持着一贯活力十足的样子。
见到苏定的第一面,就扔给他一个大大的信封,鼓鼓囊囊的样子应该比较有内容。
苏定掏出一摞厚厚的笔记本,看得出来是非常老式但很精致的本子,抚摸上去有一种很舒适的柔软。
封皮竟然是民国时代的风格,工笔画着几株淡雅的花卉,还有两个字体古朴的大字:
日記
苏定翻开扉页:“金溥安?这是什么人?”
姚兰所称的那个专家,是她的一个中学历史老师。
在职位上看称为专家可能有些勉强,但就专项研究方面,无论从态度、能力和成果各方面衡量,他完全当之无愧。
当然,这位老师能取得这样的成就,也得益于特殊的机遇。
本来,萨满教是一个世界性的研究课题,感兴趣的人在全球不计其数。
但在它的发祥之地,却突然出现了几十年的空白,大多数的老年人已经基本忘记了他们祖先曾经的信仰,新一代的人则根本没有得到任何的传承。
在这样的荒芜之地,仅存下来的研究者寥寥无几。
用矮子里面选将军来形容可能过于刻薄,但不可否认的是,贫瘠土地上能够最终生存下来的,哪怕不那么健壮,也总是特别的引人瞩目。
老师首先坚决认为姚兰提供的图案不属于萨满教的任何支系——因为这显然是现代人的手笔。
同时他承认图案应该跟这个宗教有一定的关系。
“至少可以肯定,是了解甚至熟悉萨满教的人——这样的人可不多。”
“那可真是意外之喜了。”
“嗯?”
“我们寻找的目标范围不就是大大缩小了?”
姚兰在老师面前,依然如同学生时代,以不失时机的小小的恶作剧,表现出在长者面前的刁顽和娇宠。
此后,两人在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寻遍了黑、吉两省所能想到的目标,终于在靠近兴凯湖的一个县城图书馆里,找到了一本粗糙的小书,里面某一页印着一模一样的图案。
小书的名字叫《葬礼仪式考要》,作者:金溥安。
出乎意料地,当地人对这个作者非常的熟悉——至少在图书馆里,姚兰二人就得到了关于这位作者的许多讯息。
金溥安,男,1921年出生,满族人,据说父辈是溥仪的一个远房堂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