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听了于小校的话,不再言语,一抖手中缰绳,策马朝鼠须男奔了过去。
一直冲到离此人只有几步的距离,才勒马停步:“谁告诉你沐水县要撤了?”
鼠须男迈着八字步,手里摇着蒲扇,一脸得意的看着这些被他忽悠得找不着北的贱民。
哪知眼看着贱民们就要在契书上按手印时,冷不丁的冒出了个多管闲事的程咬金。
气得他眉毛一掀,鼠须一翘,下意识地就要破口骂人。
结果一转头,看到衣着光鲜,相貌不俗,一个个都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许安等人。
因一时摸不清他们的来路,溜到嘴边骂人的话就变成了试探:“你是什么人?”
“你是什么人?开口就和他们说沐水县要被取消,青阳镇也不复存在,你手里有朝廷的明文条令吗?
若是没有,凭此一条,就足以将用恶意抹黑诽谤朝廷的罪名拿你入狱。”许安不答反问,看着他的目光格外冰冷。
鼠须男先是一呆,继而一蹦老高:“哟嘿,你小子很狂啊,开口就想往我头上扣上一顶抹黑朝廷的大帽子。
可惜这里是渭州王的地盘,在这里,渭州王的命令比朝廷管用。
而我就是渭州王唯一嫡子的远房舅舅。
沐水县大灾之后,县令死了,整个县衙都被一锅给端掉了。
县里的人口死的死,没死的也跑得差不多了。
我那好外甥早就递了话,最迟今年就会取消沐水县的名号。
你小子从哪冒出来的,竟敢跑到老子面前来装蒜?”
“于小校,对这样的人你们渭州一般是怎么处理的?”许安没理会他的蹦跶,转目看向跟他一同过来的于小校。
于小校不大敢得罪洪家人,但当着许安与凶名卓著的许二姑娘的面,也不能不表态,硬着头皮上前轻斥:
“放肆,这是朝廷派来的沐水县令,还不赶紧见礼。”
“哈哈哈哈哈,你以为穿了身官兵的服饰就能冒充军营里的军官?
还朝廷派来的县令?蒙谁呢?
谁不知道渭州这边的所有县级官员都是由渭州王任命……”鼠须男扫了眼他身上的军服,接着就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起来。
于小校被他笑得面色如水,握着马鞭的手蠢蠢欲动。
洪家真是在这片土地上横行霸道太久了,久得洪家子弟心里已经没了任何敬畏。
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如今的渭州王卒中不能动弹,他在烈阳公子手下当差,着实没胆量对烈阳公子的外家动手。
好在他怕烈阳,许云宴则完全没有这个顾忌。
鼠须男笑声未绝,就被她扬手一鞭抽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狠狠的砸到了地上,溅起满地的灰尘。
“你,你……”鼠须男显然没料到在沐水这块地面上有人敢这样对他,一时气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再啰嗦一句我就拔了你的舌头。”许云宴冷冷地盯着他。
“你们还不过来帮忙?”鼠须男不敢对许云宴说什么,转头看向他带来的那七八个打手。
那几个打手因一时摸不清许安等人的来路,并没有第一时间动手。
现被鼠须男一逼,不得不硬着头皮冲了过来。
“不想死就给我站住!”许云宴轻喝了一声。
在说话的同时,手中的鞭子化为一道残影,扫向躺在地上的鼠须男。
鼠须男的身体再次飞了起来,砸向冲过来的打手。
首当其冲的三人被砸得飞了出去,鼠须男则是以平沙落雁式狠狠的砸到了那几个人身上。
剩余的几人见状,立即停下脚步。
于小校瞧得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