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菱姐怎么还未回来?”
“我出去找她。”
几人等了一个上午都没能等到红菱,秋生心中有事惦记,更觉格外难熬。
小蓁掐腰望着门外,来来回回踱步:“谁知道红菱姐几时出去的?我昨儿睡的死,竟是一点动静没听到呢。”
她说着,一边揶揄地看向秋生。
秋生面热,已退的热度仿佛又重新升温。
他缩在破被里,脑中已开始畅想他与红菱的未来。
他虽不算富庶,但这几年也攒了一点银子,想要在黄粱城里购宅子怕是不够,但去到周围村里盖间瓦房总是可以的。
秋生想着,不由笑出了声。
他往日甚少表露情绪,大概是平日被人轻视、厌恶惯了。
可今天,他就是忍不住勾着唇,压都压不下来。
小蓁见他暗自心喜的模样,捂着唇笑道:“哎呦,大冬日的有人动了春心,不知想什么美事呢,莫不是想美娇娘呢吧。”
“我……”
秋生喉头一噎,又忍不住道:“是想了。”
隐娘揶揄道:“想哪个美娇娘了,都想了什么?”
秋生面露腼腆:“我这些年在师父手里存了些银钱,师父说等我娶妻就将这些银子还给我。
“我是在想,收夜香的身份受人鄙夷,若日后我与红菱成亲,决计不能再收夜香了。
“也不知红菱她想不想在黄粱城附近安顿下来,若是想,我可以盖个宅子,若是不想,我就给她买一支珊瑚珠钗。”
头几年他去一户人家收夜香,见过一个妇人,她头上就戴着支珊瑚小钗。
听说是从北边买来的,也不知要多少钱。
可那珊瑚小珠红彤彤的,戴着甚是喜人,秋生忍不住幻想戴在红菱头上的模样。
半晌后他咧嘴呆笑,小蓁见状伸出食指在脸上刮了刮:“傻小子想媳妇,羞死人了。”
隐娘哈哈笑出声来:“傻丫头,来日你也会想相公的。”
“我才不想,我只想你跟红菱姐。”
虽是这般说,小蓁却也不自主咧着唇:“那喜宴要什么时候摆?若你跟红菱姐成亲,我必送一份大……”
想着自已身份,小蓁话语一顿,眨了眨眼:“必送一个大礼,但定是干净的。”
她才不会用偷来的东西送红菱出嫁。
“我要给红菱姐买一枝绢花,大大的绢花。”
小蓁伸手比划一下:“这么大。”
金瞎子呸一声:“那么大的绢花,还不给你红菱姐头都压歪了?
“要我说,这年头银钱不好赚,你们还年轻着,手里的银子得规划些。
“你们两个大人好说,将来有了娃娃又怎办?难不成还让娃娃跟着咱一起闯江湖?
“若想娃娃有出息,肯定要送去读书的。读书识字,可费银子了。”
金瞎子扒拉着手指:“找先生得花银子,束脩得有,笔墨纸砚更是费铜子儿,来日若能读出个名堂,说不得还得给娃娃捐个官……”
小蓁嗤笑道:“都读出名堂了,咋还捐官呢?要我说,这官不做也罢。”
“去,小孩子家家你懂什么。”
隐娘见状笑了开:“怎就说到娃娃了?你们想的也太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