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箭伴着寒风直奔红菱,她反手甩出腕上的红纱,却是无力回天。
“射中了……”
“继续,别让她死了。”
孟钰披散着头发,看着鲜红血液从房檐下缓缓流淌,化做一条血河,眼中慢慢蒸腾起兴奋之意。
整个院中,除了利箭发出的破空声,就是箭入肉体的闷响。
红菱不过是个练了几年杂耍和街头卖艺功夫的寻常姑娘,哪怕比普通人灵巧三分,但也并非什么江湖奇侠,有盖世武功。
不多会儿,她就被射得如刺猬一般,从房檐滚落。
轰隆一声,砸得震天响。
太疼了。
她身上中箭太多,已不知疼痛是从何而来,红菱只觉这种痛处竟比她幼年时候练习顶缸、口叼长棍,学吊子活在半空一吊三日还要疼。
红菱仰头望着还在飘雪的天空,脑中闪过一幅幅往昔画面。
她的生活太过贫瘠,且亲缘凉薄,既无事、也无人可怀念。
“我父亲,真是你杀的?”
孟钰蹲下身,黑色长发落在雪地上,将一头枯糙发尾衬得黝黑。
他伸头凑到红菱面前,轻轻帮她拨开沾了血迹红色纱绫。
“为什么要杀他?”
“为什么?”红菱喘着粗气,嗤笑道:“因为他该死,因为孟洛昶该死!
“这些年他纵容爪牙鱼肉百姓,欺男霸女做尽恶事,江湖有志之士皆以击杀他为已任。
“孟洛昶死于我手,我很庆幸……”
“是吗?”
孟钰轻轻摩挲红菱面颊上的血液,红菱恶心地转过头。
“啊。”
“如今,你可还庆幸?”
伸手从红菱腹部拔出利箭,孟钰紧紧握住反反复复扎入同一个伤口。
赤红鲜血流淌一地,红菱疼到将身体蜷缩成一团。
极致的疼痛好似堵住了她的喉咙,竟是连呼痛都发不出一点声音。
“想晕?”
孟钰蹲在地上,犹如幼童一样天真地看着红菱。
“找大夫过来,把她抬进我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