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箭穿过血肉,发出一声闷响。
男人疼到哎呦一声。
“毛兄弟?”
一箭被挡,十四又接连拉弓朝小蓁这边射了过来。
李舒来托着毛陈江的肩,面上满是惊诧。
他完全没有想过,对方会为自已挡箭。
鲜血汩汩而流,毛陈江躺在李舒来腿上,疼得脸色煞白。
“你身上还有刀伤药吗?我帮你止血。”
李舒来伸手在毛陈江腰上翻找,找出几包药粉急忙洒在伤口上。
“挡不住了……”
小蓁勾起脚尖,从地上踩起一块从井上小屋拆解下的木板,挡在二人面前。
她年岁小,听师父说她三岁上下,就被家里人卖了出去。
后来不知怎的流落到荣门手中,跟着师父学白线【白线-白日偷】,做高买【高买-专偷银楼、珠宝楼】,讨荣门技巧,各种清手、浑手活计,一直到如今。
她性子野也没人教,小时候被抓就躺地上撒泼打滚儿,早就养成了这性子。
她也没想到自已叱骂一句,能换来一支利箭,还是一支插在别人胸膛上的利箭。
小蓁看着流到自已脚边的鲜血,哭着道:“我……我……”
李舒来无心管她,他更想知道毛陈江为什么救自已。
“别洒了,没用的。
“丫头,不……不怪你。”
按住李舒来的手,毛陈江道:“我……自已卖的东西,好……不好用,心里、心里清楚,没……没救了。”
李舒来伸手摸了摸毛陈江的后背,发现羽箭早已将人穿透。
那名唤十四的箭术,远比他想象的要强很多。
若不是毛陈江,此时他的手臂就废了。
“为什么救我?”
他不解,执意要个答案。
“也……不为什么。”
茫然按住胸口,毛陈江牙齿打颤:“两饭之恩,……还你。”
“值得吗?”
馒头是金瞎子给他的,会给他鹅蛋,也是另有他意。
李舒来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可以用一个馒头,一个鹅蛋换一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