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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青知道赵恒的生辰,但是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也没有给他准备生辰惊喜或是礼物,这日恰逢赵恒休沐,叶青青一早便说好让他这日陪她去摘花,上次答应魏诗雨和裴元歆要做的花露一直没空,正好趁此机会拉他一同去郊外散散心。
谁料,一早醒来,人便不见了。
叶青青着急的立马让巧二寻人,巧儿叫t来剑七四九,府里的下人问了个遍,没有人见到赵恒。
赵恒出门一向贴身带着剑七,今日竟然是独自一人出去了。
还是四九先反应过来,“我想起来了,每年今日,公子都会躲起来,不见人影。”
“那他会去何处?”
“不知。”剑七苦恼摇头,“反正每次出去回来后都会黑脸几日,府上谁也不敢靠近。”
“嫂嫂,兴许兄长只是想一个人待会,如今有你在,他晚上就回来了吧!”魏诗雨见叶青青眉头紧锁,也很担心。
“那他有没有什么喜欢去的地方?或者是对他而言很特别的地方?”叶青青并没有被安慰道,她只是不想让赵恒在几天这个日子一个人待着。
魏诗雨努力回想。
“据我所知,婆婆的牌位在南川,那么婆婆的墓碑可是在京都?”叶青青只是猜测,跟魏诗雨求证。
“有个衣冠冢,因为当初姑母不顾祖父反对坚持嫁给兄长的父亲,得知她去世噩耗,祖父更是愤怒至极,一病不起,也不准将姑姑接回来,父亲便在京郊十里栖霞山给姑姑立了个衣冠冢,可那处平日里只有我与父亲会去祭拜,兄长从来不去,兄长将姑姑的骨灰供在南川府静安寺,他祭拜姑姑都是去静安寺。”魏诗雨恍然。
“既然婆婆在京都有个衣冠冢,那我作为儿媳,理应去祭拜。巧儿,随我去准备些糕点果子。”叶青青觉得赵恒十有八九都是去了栖霞山。
“嫂嫂,你若真要去,我陪你。”魏诗雨没想到叶青青竟然提出要去祭拜姑姑,心里感动于她这份心意。
没等叶青青还未将米糕做好,侯府火急火燎来了个家丁,说是宫中最得宠的婉贵妃要见她。
众人一脸懵,魏诗雨因为老侯爷的事情,才被破例封了郡主,只是这婉贵妃听说是安国宫府出来的,安国公府与侯府是死对头,宫里盛宠正当时的婉贵妃突然要见魏诗雨又是为何?
叶青青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尽管她不了解宫廷之事,见魏诗雨确认婉贵妃只召见她一人有点忐忑的样子,叶青青还是宽慰她,“宫里的人在府上等着,你必须先回去问问侯爷的意思再做打算,我马上派人去给阿歆送信,让她想法子打探一下贵妃到底为何事要见你。我找到你兄长就让他去接应你。”
第269章我来接你回家
魏诗雨前脚跟着侯府的人离开,叶青青抬头,早上还有些阳光明媚的天不知何时变了,起风了,吹过来带起一阵凉意,她看了一眼黑压压的天空,山雨欲来,嘱咐巧儿变天了,记得带上伞,赶紧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疾行,到达栖霞山的时候雨点已经跟豆子一般争前恐后落下,随着而来的便是疾风骤雨,叶青青巧儿四九主仆三人坐在马车里看着外面月俩月大的雨点皆是一脸惆怅。
“这么风大雨大可怎么上山?”巧儿皱着眉头。
“夫人,这里距离京城有些距离,荒山野岭,山路泥泞,怕是不好走。”四九也提醒叶青青。
叶青青脑子里想的却是赵恒此刻在山上,或许他也没有带伞,不知有没有找个地方避雨,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脚上刺绣精美的鞋子,心里叹气,可惜了她这一声精致的衣裳,“这雨看着也不是过路雨,一时半会恐怕不会停,可侯府那边小郡主还等着,我们还是先上山找到你家公子再说。”
上山的路真的特别难走,尤其是在风雨中,四九在前面开路,巧儿与叶青青互相搀扶,也是花了半个时辰才到半山腰。
等到好不容易上了山顶,叶青青远远便看到了一道黑色身影,长身玉立,如同青松古柏一般静静的跪着,一动不动,任由风雨拍打在他身上。
叶青青的心狠狠地抽疼了一下,密密麻麻的疼从心口蔓延开来,那墓碑前落寞的身影不是赵恒是谁?浑身被雨淋透,连平日里一丝不茍的头发都湿哒哒成一绺一绺往下滴水。
下雨了也不知道躲一下么?这个傻子!
叶青青在心里暗恼,却又用眼神示意巧儿与四九在一旁等着,自己独自走上前去,将伞举在他头顶,默默陪着,没有打扰。
“我娘,从小聪慧过人,古灵精怪,她从小跟着鬼医学习医术,天赋过人,可她从小跟着外祖父外祖母去了不少地方,梦想也是云游四方,当个游医,在她十六岁那年独自离开师门想去闯荡江湖,偶然一次进山采药时救了一个男人,那人便是我父亲赵怀庭,两人相处之中有了感情,我娘见他一表人才,一见钟情,山中无日月,两人朝夕相处暗生情愫,互许终身,当时外祖父得知极力反对这门亲事,奈何我娘铁了心要嫁,外祖父一气之下差点与她断绝关系,可舅舅心疼妹妹,暗中帮助妹妹妹夫,出谋划策,用侯府的财力和势力没几年便扶持赵怀庭科考,立功,上位,一步步坐稳南川都督的位置,外祖父也慢慢接受了我娘与父亲的亲事,我娘每年都会带我回京都小住。
直到我三岁那年,我娘偶然发现父亲与青梅竹马的表妹江氏暗度陈仓,不,或许他们从来都没有断过,只有我娘一直被蒙在鼓里,见父亲羽翼丰满,江氏按耐不住,挺着大肚子堂而皇之登堂入室,我那个所谓的父亲,就顺水推舟将她接进府里养着,包括她那个比我还大的儿子,江氏携子进府,他们一家其乐融融,我娘郁郁寡欢,甚至听到他们的声音都会吐得吃不下饭,往日明媚活泼的人变得沉默寡言,她与父亲之间只剩下没完没了的争吵,最后提出和离,父亲为了颜面忌惮外祖父家的势力自然不应,她便毅然带着我搬离主院,住在东院,诸事不管,直到我生病,不,是中毒,她学医多年却找不到法子救我,为了救我护我,将我送到了青竹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