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如也那一瞬间升起了无数的怒气:“说的那么好听,还不是不相信我?!”他抓住东娘的手,说什么都不叫人离开,就像是一个在耍脾气的孩子,毫无道理可讲,别人也跟他讲不明白道理,就在那一味儿的耍狠斗勇,按着自己的心思来,便是最幼稚的孩子,都比他强。
东娘气得胸口一颤,这就是人失去了记忆,否则的话肯定按在地下打,就在这个慌乱的时候,忽然听见外边有人慌慌张张的大喊:“来了来了!”
大家都以为是又来了敌人,可是有些眼尖的人定睛一看,顿时大喜过望,是师门来了。
那些人来势汹汹,手提或剑,或刀或什么东西,总而言之,气势十分的逼人。
只瞧见原本应该坐镇在门派当中的太乙观观主,竟身着一身道袍,亲自来了此处,面色极为的凝重,手一挥,便大起一阵风浪,将向他冲过去的敌人全部挥翻在地。
按照原本的计划,这些人本该是在一日以后抵达的,可没想到竟然提前了,所有被困在这里的精英子弟,全都大喜过望,毕竟那么多人包围着,再加上之前又吸入了一些毒气,精神不够振奋,或多或少都受了一些伤,如此就越发的气势低迷,如今见有人来支援,顿时一振!
空如也在旁边哼:“现在他们的人来了,你总用不着为别人拼命了吧。”
东娘看着对方那张脸,只觉得什么气儿都消了,好声好气的说:“举手之劳,能救人性命岂不是好事?倘若不是赵奕欢举手之劳救了我,我如今命丧黄泉,你又哪有机会见我?”
一件事儿是一件事儿,这救命之恩总该会涌泉相报的,大家都是江湖儿女,快意恩仇,不拘小节,能帮一把的都帮一把,东娘又怎么能置身于事外?
空如也和东娘赵奕欢等人走的不是一条路,自然看不上这路上的人,更何况,男人那点小心思在不停的作祟,总是嫉妒她为别人做的事儿有点儿多,也不停的在算计,东娘究竟是对自己好一点儿,还是对旁人好一点,但凡对旁人好,那么一丁点儿,他都受不了。
可你说受不了,总得有个身份吧,就是吃醋也该有个身份,他没那个身份,也不敢去要那个身份,偏偏还在那里小肚鸡肠,总而言之人没了记忆,性情也跟着起了变化,扭扭捏捏,一点都不像是昔日那个杀伐果断的帝王。
不过刚刚这么一想,就看见空如也手起刀落,将两个敌人砍杀在地,也许这个人软弱的地方只有在东娘面前,除此之外仍旧是非常的强大,任何都能够与之匹敌,什么都不害怕,他还是那个张扬肆意的帝王,身子上,骨子里面都透着那股张扬霸气。
东娘仍旧被空如也牵着手,她跟着对方不断的走动,被保护得异常之好,就连一滴血都没见咱身上,就像是往日里面的日日夜夜,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真好,她呢喃着说:“你为什么要保护我呀?”
明明已经没有了记忆,明明自己已经否认了,并不是夫妻,那么对方为什么还要这样保护自己呢?
两个人已经没有了过去的记忆,没有经历过的那些过往,没有那些颠簸,没有那些美丽,明明就像是陌生人一样,又为何还要保护呢?
空如也没有听见,他在不停的杀敌,这些个敌人就像是蚂蚁一般,一波又一波的往上冲,而且没有疼痛的感觉,甚至没有意识,全都是被人下了毒,要么自愿,要么非自愿成为匕首的人,也是可怜人,只是他心硬的很,没什么感觉,一到刀下去,向人劈翻在地。
随着太乙观观主带着众位师门子弟的抵达,局势已经发生了调转,然而鬼哭宗宗主就站在上手,不急不慌,看着下面的人间惨剧,嘴角勾起诡异的微笑,就像是在欣赏自己所造成的景象一般,其只是心黑,简直是恶毒。
赵奕欢提起剑,指着人:“你这恶毒的人还不下来受死?”
鬼哭宗主轻笑一声,坦然的坐回了自己上手的位置上,翘着二郎腿,整个人都在那里阴冷冷的笑着,就像是丝毫不在意眼前的局面,即便是死光了又有什么关系?他摊开自己的手,哈哈大笑:“有意思有意思,这些人尽数都是被我拐来的,可都是无辜的人,你们好歹也是正派,却杀了这么多无辜的人,跟我这种邪魔有什么差别呀?况且是你们杀他们,不是我杀,又怎么能是我恶毒呢?”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东娘大声的说了一句,怒声斥责道:“世有无辜人,可若放,若你们这么下去,无辜的人会更多,兵家有言,杀人安人杀之可也,你们这些人被杀了,倒是一点儿都不无辜。”
说罢手起刀落,划过一个向自己冲过来的人的头,直接将人砍翻在地,鲜血往出涌,东娘冷眼瞧着,默然到了极致。
这才是真正的她,不是隐藏在温柔微笑之后,极为好说话的她。在成为帝王的那些日子之后,往往自己口中的一个命令,就会造成一个家族的落败,以及无数人的流放,处死,究竟杀死了多少人,她自己心都没数,可照样睡得安稳。
这一路走来,从刚穿越而来的柳安然,成为了后来的帝王东娘,完完全全就可以说一句无愧于心,倘若有亏欠的话,可能就是自己招惹了空如也,以至于让这个男人出海为自己寻药,结果落得如今失去记忆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