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云用力的点了点头,美男子哪能不好看,就是不知道她这么问什么意思。
“鼻如悬胆准头奇,山根不断无偏倚。兰台廷尉模糊小,高贵荣华应壮期。”方元照幽幽说道:“这小时候微臣的父亲就为我算过一卦,说我悬胆鼻应壮期,有官命无妻命,所以我至今未娶,这一则怕克妻,误了人家姑娘性命,二责对我官运也不好,而我又年轻,所以也不急。”
庆云一听这诗那是这意思,之以为自己说的话伤了她的自尊心,在这给自己找面儿,也全然没当回事,毕竟对方是个武将,不是文臣出身。
这么解释也没什么不好,他拿起酒袋递给方元照,“喝酒,喝酒,这过了中年再娶也不迟,你看这菊花不也是,其它花都败了,他才开吗?”
方元照也微微一笑,“就是说嘛,臣也不急,这座大山里还有寒菊那,每年的十二月至一月都会开放,和这里的秋菊的花期都快连上了。”
庆云一听显然很高兴,宫里也有花,但和自然生长的,还是有区别,他更喜欢这寒风傲雪里的菊花。
方元照看混了过去,也不再扭捏拿过酒来又大口的喝了两天,心里嘀咕着,熊孩子还知道关心她了。
两人在这说说笑笑,时间过得也快,眼看着就要日落西山,两人把酒喝完,也把糕点都吃了,这重阳节也就算圆满的过完了,可这里的意境庆云却没有忘记,临走前和她约定好,有时间还要来这里看菊花赏日落,就算冬雪降临时,还有寒菊可观看,一想到雪花飘飘伴着多色的寒菊,就有着美不胜收的意境。
方元照但笑不语,只是点了点头,这太子发话还有不好使的,自己也乐意奉陪,毕竟两人在一起的谈话还是挺融洽的,他没有端太子架子,那她这个跟着陛下出生入死的老臣,就没那么多的窘迫了。
相比起庆云这里的满是花朵,另一边的景象,就要荒凉许多。
越是靠近边关,便越是荒凉,这一路上附离跟着巽玉是真长见识。
巽玉可不同于关玉,一句不走寻常路,也就笼统的概括了,做事是走简洁路线,怎么悠哉怎么来,看人看事眼睛毒辣,对敌人的进攻是植入心脏,一招制敌。
可如果是来了兴致也会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以谓寄他有涯之生。
当真是无聊。
人说不图一时乱拍手,只求他日暗点头,附离就是暗点头的那个,他不禁佩服巽玉,更欣赏婉兮,巾帼不让须眉。
后一句才是重点。
却说四个月前,巽玉奉旨前往边境,接替程家兄弟回京述职,实则是平定边关之乱,这东塞边关接壤吐火罗国,而土火罗国近来总是骚扰边境百姓,这吐火罗国虽为小国,但民风彪悍,对物质丰饶的安国总是垂涎三尺,奈何他们有心无力,而龙枊翔考虑到有人会借东风生事端,所以派他来解决此事。
程家的两兄弟对宫里是积怨已深,从当时显赫一时,门庭若市的贵胄,到了这苦涩的边关,把龙枊翔的重视全然不顾,也没重视边关安宁有多重要,还好有其他将领的牵制,他们也不敢做出太过格的事。
这守着边塞的第一个城市,就是宸阳关,而宸阳太守是个刚正不阿的人,把这里治理的很好,在风调雨顺的年头里,百姓过得也算安乐,而城里驻扎的除了百姓还有兵卒,程家兄弟虽不是这里的最高管员,可也手握兵权。
程府的书房里点着松油灯盏,程遥正拿着兵部发来的公文看,他是花了不少钱财,才把这公文弄到手,一双豹眼恨恨的瞪着,嘴角冷笑,回京述职?
他可不信,这一回,只怕是有来无回。
回头看看坐在另一边的兄长淡淡的说道:“看来是要对我们兄弟出手了。
程鹏喝着茶,嘴里还哼着曲,袅袅的氤氲缭绕而上,附上他的面颊,有丝丝的白,就连端茶的手都有丝文弱书生感觉。听着兄弟的话,瞟了他一眼,“把公文烧了,全当没收到。”
程遥看着摇了摇头,“这样做怕是不妥吧,有备案表呈的。”
“没什么不妥的,谁看到在咱们手。”程鹏咽了口茶,至于谁会为此事而受责罚,他就不管了,这有钱能使鬼推磨,既然拿了钱财,就该为他挡灾。
“也好。”想想这程家落败,他好不甘心,看了自家哥哥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说道:“别正日的泡在女人堆里,累成白骨都不知。”
程鹏却是一笑,他最喜欢的就是醉卧美人膝,听着他的话是入不了心也入不了肺,迷着眼飘飘然中想着女人的体香,如何的销魂荡魄,却不知为此招来杀身之祸。
程遥一看是指不上了,还给了掩耳盗铃的主意,这要运筹帷幄还靠自己,当初父亲为兄弟俩起名,要他们鹏程万里扶摇而上,可期望成就不了现实,拼死一搏总归有的,这回京述职只会成为人为刀俎他为鱼肉,与其留下来苟延残喘,何不放手一搏。
这也是没办法了,总不能真的回京。
程遥迷着精光四射的眼,站起身来到窗前,看着天边一闪一闪的星光,心下有了决断,“绝对不能回京。”
程鹏一听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个意思,可是他们的意思,又有什么用呢。
那夜晚,明亮的很,月亮在空中高悬,可是到了第二天,还不是太阳,会升起来。
当光芒普照大地的时候,又有谁会想起月亮的明亮呢?
巽玉三人到边关时,已经是六月,一路上都是便装,虽然舟车劳顿却也不闷,每过一城池,附离都要寻来当地的名吃给婉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