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的人都逃走了,官逃了,民也逃了,唯一没有变化的就是花府。
每天依然有仆人准时的打扫着花府前面的街道,仿佛战争和灾难都与花府无关一样,大宅门前“花府”两个字,依然那么苍劲有力。
花府里面却是又一番景象。
花夫人听到女儿连连败退的消息,一着急,病倒了,已经有好几日水米未进。
看到朝廷里的官员们也开始逃亡,花父又是着急又是气愤。
整个一个大秦国在关键的时候居然没有人,敢站出来应战,还要靠自己的女儿在前线撑着,一想到这里,花父就感觉不是滋味。
前几天,还有一个官员亲自跑到府上来劝说花父逃走。
花父委婉的拒绝了。
“大人,你何必如此糊涂呢?现在朝廷一片混乱,该走的几乎都走了,你在这干什么呀?再说了,您为官多年,”说到这里,那个人不再说下去了。
花父的心里明白他去他要说什么。
是啊,为官多年,在朝堂上难免会有和别人意见不合的地方,有的人,会趁此混乱趁火打劫,保不齐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花父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说:“我花家百年的基业,承蒙皇上恩泽,才有今日荣耀,是断断不能像他们一样逃走的,如今国家正在生死存亡之际,我若逃走了,以后有何颜面回来面对子孙?”
那人顿时说不出话来,也感觉面子上过不去,就先告辞了。
花父和花母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花母还在责怪花父说:“在这个动荡的时刻,人家只身前来提醒你,你就这样把人给赶走了,确实有些不妥呀,咱们镇儿在前线,一连退败,平常那些阿谀奉承的人早就不见了身影,现在能够站出来的,那是真心为咱们好的呀,人只有在落难的时候,才能看出真心,现在咱们的情况和落难也差不了多少。”
“夫人,我何尝不知道呀,这是我们的女儿现在身在战场,于情于理,我们做父母的哪能离开呀,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就算秦国灭了,咱们也得在这里等女儿啊。”说着花父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花夫人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流着泪。
泪水滴在她翡翠色的百褶裙上,是那么显眼。
她的镇儿现在怎么样了?战场上那么苦,还要承受那么大的压力,这个孩子是否能承受得住?都说女孩子领兵打仗是无限的风光,可在这风光的背后是何其艰难呀?
“我苦命的孩子。”说着花夫人就呜咽起来。
“夫人,你别难过了,就算全国的人都在谈论镇儿的不是,咱们做父母的,也会站在她的那边。”花父坚定的说。
在他的眼里,女儿从来就不是什么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而是他唯一心疼的小女儿。
浓重的汤药味使花父回过神来,老远,他就看见一个小丫鬟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