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娘蹙眉,对自己温和的态度,又是因为什么?难道只是伪装,可这伪装也太好了,至少自己都没发现他有什么敌意。
太多的事情,被岁月流逝以后,就像是覆盖了一层迷雾,叫人看不清楚,甚至于在其中,找不到出来的路。
“我去给姐姐拿点药来吧。”十二公主看着她惨白的脸色,有些心疼的说道。
起来之后要是服药,可能就没那么痛苦了。
东娘摇了摇头,艰难的说道:“药的分量是固定的,煎药吃了一点,都能看出来,既然要做戏,就做足了,按着原本的时间来喂药。”
一个人在生死的边缘,不吃药。这是多么强悍的意志力才能做到?
什么事情,值得这么拖着病?
她到底要做什么?
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在心中回荡。十二公主终于忍不住问道:“姐姐,你究竟要做什么啊?”
东娘沉默了一下,不是因为不信任十二公主,只是因为这里面的事情,不是一时半会能说清楚的。她有些疲倦的摇了摇头:“乖,别问,只是姐姐要消失一段时间。”
十二公主乖巧的点头,隐隐察觉到里面的事情不简单,不简单的事情一定很复杂,她也不想去探究,转而又有些余惊未消的抚胸,说道:“姐姐躺在床上的样子,太吓人了,全身都是血。”
“很多人都想杀我,不意外。”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望向十二公主:“你没被刺杀过么?”
十二公主微微一笑:“我记得五岁那年落入水中,后被靜容姐姐救了上来。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后来感觉自己当时是被推下去的。而那时,只有我和靜容姐姐站在池边玩耍。”
东娘垂眸:“我们这位姐姐真是和蔼啊,对妹妹下手,还真是痛快。”
十二公主一怔,问道:“姐姐是说,这次是靜容姐姐搞的鬼?”
东娘讽刺一笑:“陈昭容和瑶贵妃走的近,十二王爷很败家,钱的去处是谁那?”
“五哥手里,难怪他结交大臣,那么大手笔,原来是有十一哥十二哥的支持。”十二公主想也不想的回答道,她眼中闪过一丝犹疑:“靜容姐姐是最近刚刚和十一哥十二哥走的近的。”
两人相对而视。
什么能让两个不同派系的人,走的亲近呢?
“五哥无子,所以她……”十二公主欲说还休,但都明白那意思,若是和五王爷谈妥腹中孩子过继给他,那么东娘自然而然成了一块绊脚石,她急于投诚也好,为了什么也罢,总而言之,是下手了。
十二公主想了想,提问道:“会不会,还有别人?”毕竟通过这两件事情,就断定靜容是凶手,草率了一些。
“不,我出去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刺客就赶上来了,来的太及时了。”东娘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冷笑着说道:“她是最后一个走的,其余的兄弟并不知道我要出去散心,最多以为我是站出来送人的。只有她知道,我要出去走走。只有她,才能那么及时的安排人来刺杀我。这两天,她没少来看我吧。”
十二公主点头,思考着说道:“她虽然常来,但是我每次都寸步不离的跟着,说实话,因为隐隐觉得她是推我下水的凶手,所以我对她的防备比四哥还要多。”
“防备就对了。她肯定是不会让我醒过来的,因为我醒过来,肯定是第一个怀疑她。”东娘想起她在十七婚宴上好几次都掩着嘴,而且一口酒都不碰,不由得笑了:“既然她没有声张,估计月份不足三个月。三天是最紧要的关口,她那么爱做和蔼的样子,又想确定我的生死,肯定会守着我的,你给她煮点汤吧。吃甲鱼汤最好了,记着放一些人参桂圆,毕竟是要大补。”
甲鱼虽然它具有滋阴益肾的功效,但是甲鱼性味咸寒,有着较强的通血络、散瘀块作用,因而有一定堕胎之弊,尤其是鳖甲的堕胎之力比鳖肉更强。至于桂园、人参、甲鱼壳,更是大寒大热,活血化瘀功效的东西。
十二公主浅浅一笑,天真烂漫:“既然她没说,即便是我叫她吃了些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也是她自己的过失,谁叫我只是无心的过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