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娘是不可能为巽玉生育子嗣的,且不说,她心底排斥他和身体的疼痛,单说她把握不好巽玉这个人,就绝对不会为他生育一个孩子。
“你怕我在有了孩子之后,害死你?”他直接了当的说了出来。
“是的。”
于是两人再度陷入沉默。
有些不信任彼此的问题,是从一开始就出现的,这不是时间能改变的问题。
巽玉摸着下巴,明明是猥琐大叔的样子,偏偏他做的极为好看:“我以为,我们之间的敌对是因为龙枊翔。”
“你也会有这么蠢的以为么?”东娘再次打击。
然后,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他们之间,似乎就没有好好交谈过。
巽玉忽然冲了上来,将东娘压在身上,手捏住她的脖颈,用力的捏着,像是捏着一根树根:“我能救你,也能杀你。”
东娘不挣扎,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救我的理由呢?”
他从一开始,就存在于一个目的。
他想扶持她登上帝位,然后,这天下跟是他的并无区别。
可惜,这只是一个假设。
巽玉缓缓松开了手,满脸歉疚道:“我一时冲动了,你别生气,也别过后记恨我。”
“自然不会。”东娘使劲的咳嗽,然后微笑道:“你的每一个举动,都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意料之中的事情便是有准备的事情,又怎么会生气呢!”
她说着,手拿起瓷枕,狠狠的照着巽玉砸了下去,巽玉一个措防不及,竟然让她的手了。
“啪”的一声,瓷片满地,血开始从床上蔓延开来,巽玉像是一个死人一样,躺在床上。
东娘冷笑着说道:“有仇我一般当场报了,怎么会过后生气呢?”
外边守夜的人听见声音,连忙走了进来,隐约见幔帐内有两个人影,婢女问道:“公主,怎么了?”
东娘慵懒的声音响起:“无妨,只是召见巽玉侍寝,没想到他不小心,将瓷枕弄到了地上,出去吧,这没你的事情。”
婢女脸一红,更是不敢再看,快步退下,关好门窗。
“飞霜,出来吧,我知道你寸步不离巽玉的。”东娘漫不经心道。
外边没有一丝声音,脚步声也听不见,而黑影就在不断地逼近,幔帐被一把掀开。
飞霜面无表情的盯着东娘,后者耸了耸肩:“将这个死尸给我拖走。”
她一声不吭的将巽玉扛起来,带走,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
待离开了王府,巽玉捂着头,从飞霜的肩上起来,喃喃道:“下手真重。”
飞霜的眼睛有些红:“您为什么不躲开?”
巽玉一叹:“她若是不把这口气出了,日后就是个麻烦。”头上的血,黏糊糊的,他就算是在像个天使,现在也是一个满身是血的恶魔。
飞霜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东娘,真的那么重要?”
“对我的事情很重要。”巽玉一笑,脑袋靠近飞霜,两个人轻轻的“碰”了一下,他翘起嘴角道:“对于我个人来说,你最重要。”
飞霜的脸有些红润,最忠心的情人,便是最忠诚的部下。
对于巽玉来说,这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能利用,包括情爱。
夜很静,而漫长的夜晚,终究被黎明取代。
黑暗、光明、光明、黑暗,就这么来回交替。
星星月亮甚至是太阳,也不过是天空的点缀罢了。
对于那满床的血迹,东娘的解释是大姨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