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密布,天又凉了。
风起云涌,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越发的明显。
窗前的一朵红花酢浆草在摇曳,淡紫色的花朵蔫蔫的垂着头,单薄的好像随时都会枯萎。
宣王怜惜的摸了摸它,指尖一紧,花朵便被掐了下来,叶梗流出的湿润沾湿了指尖,他恍若不绝,用力的碾碎,叹息道:“既然要败了,那就直接死好了,何必还在苦苦挣扎呢。”
说完,手一松,残败的花朵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身后的属下一冷,汗毛乍起,连忙低头,死死盯着自己的脚尖,生怕哪个眼神不对,便热闹了这尊阎王。
宣王含笑落坐:“不用紧张,你做的很好,当然那猫做的更好。”
属下恭维道:“都说王爷的主意好,属下不过就是让细作带进去一只猫而已。如今因为柳府不放赵太医去程府,程家人已经怨恨上的柳家,只可惜,柳夫人一点事都没有。”
“哎,人不能要的太多。反正我也只是让皇帝在程家与柳家之间,做出一个选择。这个选择,在我意料之内而已。”宣王低着头,自顾自道:“可不能让小安然知道,我是有意算计她母亲,而非无意。不然的话,定是要和我拼命的。有时候啊,我需要一个美好的和平,哪怕,那是假的。”
不过这次,和平恐怕维持不住了。
以往小打小闹,谁都没出什么事,两个人就像是游戏一般。但这次,若是小皇帝更重视程家的忠诚,指了赵玉锵去程府,那柳夫人可就危险了。
属下有些疑惑:“柳皇贵妃,就真的那么重要么?”
“她不懂她的价值,要每人懂,除了我。”宣王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手一锤,指缝处夹着一根银针,他手一甩,银针直奔属下的脑袋,轻易地扎了进去。
可怜属下还在茫然,头怎么有些痛,他还没想明白,人就直接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宣王双手托腮,微笑道:“你那脏嘴,怎么配问她?”
门外很快有人进来,目不斜视的将尸体拖走,瞧着熟练的样子,显然已经不是一次两次。
宣王仿佛看不见任何人,头疼的揉了揉头:“柳怡然,是杀了她,还是杀别人?”
杀她恐怕是不成,小皇帝只怕私下派了人保护,只等着自己上钩。
那就,杀别人吧。
小安然,真会给人找麻烦。
他嘴角,勾起一丝微笑,目光深邃而迷人,仿佛是那无尽的夜空,充满了迷幻的味道。
柳安然背后一冷,莫名的打了个寒战,她拢了拢衣服,无奈道:“今年的秋天,好像格外的冷。”
刚进门的莺歌恰好听见了,她快步走进去,寻了件披风,给柳安然系上,然后低声道:“娘娘,那侍卫死了。”
她闻言一怔,下意识的问道:“哪个侍卫?”
“就是冯侍卫。”为了让她想起来,莺歌又重复了一遍:“就是那个勾引裕嫔娘娘的……”
她这才想了起来,因为最近事情多,反而把这人给忘了。
想到裕嫔,柳安然微微有些惋惜,豆蔻入宫,好不容易得一爱人,结果是骗子,最后骗子也死了。
莺歌犹豫了一下,道:“今个早上发现的,面目全非,据说是从假山上摔下来的。奴婢私下检查了一下,额头上有一根细针大小的空,估计是个武术高手,一针毙命。”
柳安然一冷,心道这绝对是宣王让人做的。犹豫了一下,她道:“你去把裕嫔叫来吧。”
莺歌道:“娘娘要告诉她那人是宣王的人?”
“不行么?”
话一出口,她就觉得自己傻了,谁知道裕嫔身边有没有宣王的人,这种打草惊蛇的事情,怎么能做?
“去传召她吧,本宫知道了。”
莺歌手脚麻利,抬腿便走。
裕嫔得到传召一喜,难道是皇贵妃要放他们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