艎叶小舟虽然回了老家,他在冯若澜理发工作室门上泼粪的事件仍然在邻里间流传着。
冯若澜从后门院子小栅栏进门,隔壁正在锄地的邻居伸过脖子问:“若澜,听说在你理发店门上泼粪的是你前夫?”
若澜尴尬地笑笑:“嗯,哈哈,嗯。”
“若澜,你不是说你男人在国外嘛,怎么从国外回来的人这么没有素质?”
“嗯,哈哈,人都会犯错的嘛,谁还没有个犯浑的时候。”
“门都被粪糊了,你还能笑出来?”
“泼就泼呗,清扫了继续干呗!”
“你男人不是工程师嘛?现在转行了?”
冯若澜知道对方想打听什么?不就是想戳穿自己的谎言,打击自己的虚荣心嘛。
与其等别人戳穿,不如自己揭开给别人看,虽然伤疤会疼,但是伤疤只有让它通风,见光,好的才快。
“那是我撒谎了,谁还没有点虚荣心呢?谁不想让别人高看一眼呢?好了,你先锄地吧,我先回去睡一觉,最近被折腾的有点累。”
人越是使劲捂着身上的遮羞布时,反而勾起别人的猎奇心理。如果你撕下那层遮羞布生活,反而真诚接地气,自己也活得没有那么累。不用因为一个谎言,而用另外一个谎言去遮盖。
冯若澜如释重负地回到家中,重重地躺在床上,跟死人一样从白天睡到黑夜,从黑夜睡到天亮,睡到天昏地暗。
冯若澜的人生就像老天爷给使了个绊子,终于这个绊子被解除了,一切回归了正轨。
不好的婚姻就像长在人身上的毒瘤,不摘除的话,就会溃烂,发炎,化脓,疼痛,折磨身心。
与其前怕狼后怕虎地遮掩,不如一手术刀下去摘除,刀到病除,身心放松。
这句话放在陈述身上似乎更合适,她现在离婚与不离婚之间徘徊。
她没有时间找人诉苦,就在昨天晚上,冯若澜与叶小舟的事情得到解决后,大睡特睡时,陈述回到家面临着一场屠宰。
问刘攀要账的人上了门,刘攀拿着刀冲了出去,差点闹出人命,只见两个孩子和父母吓得哇哩哇啦,整个家都要给掀翻了。
胖胖的刘母摇晃着身体。
“攀子,你这是招了些什么人啊?你现在怎么不像以前了,你那么胆小的一个人,连老鼠都不敢打,怎么拿刀子砍人哪。”
刘父更是摊坐在地上。
“疯魔了,这个攀子一定是让鬼魂附体了,怎么突然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明天要不要找个大师问一问,是不是被啥鬼给缠上了。这娃不是这样的人么,咋突然提刀砍人哪。”
陈述看到家里的这一番糟乱的景况,她绝望透顶,她知道怎么回事,她知道是讨债的上门逼债,刘攀还不上,才做出的过激反应。
而刘攀自己提刀赶走了那些讨债的人,自己却跟没事人一样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像是要在地上找个洞躲进去,或者变成某一种生物,就能够永远不为那些债务负责,也不用为自己欠陈述的那些情债负责。